浑浑噩噩的沉睡,毫无知觉的沉睡,两个人之间隔着无数条街道彼此同时陷入了绝对自我的世界中。
梦境中,牧杏遥巧笑焉兮的把手里的结婚证扬起,大声喊着:“君少卿,你愿意吗?”
君少卿双手环着牧杏遥纤细的腰,笑容温暖、沉醉:“愿意,我愿意。”
下一秒,抬手抓过去结婚证,轻轻一扯,结婚证扯成了两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牧杏遥不停的喃喃自语。
身边早已经没有了春暖花开,也没有了君少卿的身影。
只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我的征服欲很强,你上当了。”
“我和芳子情深意重,你上当了。”
“我并不爱你和安安,你上当了。”
天地之间阴沉沉的没有生气,周围荒芜一片,到处都回荡着‘你上当了’这几个字。
牧杏遥像是被丢弃的娃娃,伸手抓着,抓到手里的除了冰冷的空气,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她走在街道上,看到了一对一对的情侣,甜蜜温馨的彼此依偎着,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却对她视而不见。
“甜甜,甜甜。”牧杏遥拼命的冲向唐甜甜。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缩短和唐甜甜之间的距离,看着她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对身边的李杰笑的温柔,怀里的娃娃正努力的用小手抓着她的手指,口水直流的往小嘴儿里送。
娃娃也盯着牧杏遥,眼里都是轻蔑。
“看,我曾经喜欢过这个女人,不过很遗憾,我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
牧杏遥回头,看到了李然,李然正挽着臂弯里的夏玲,指着她说。
夏玲撇了撇嘴儿:“你不觉的我更好吗?”
“你是最好的。”李然低头吻着夏玲的唇,缠绵悱恻,沉醉的闭上了眼睛,夏玲在享受这样的亲密的时候,不屑的看了牧杏遥一眼。
牧杏遥歪着头,看着他们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高兴,为夏玲和李然,可是突然画面一变,成了君少卿和芳子。
“不可以!”大声呼喊着,跑过去扯开君少卿。
“你这种女人只要有钱就可以上别人的床,倒足了胃口,还敢说自己只想要纯粹的爱情?我没钱你会跟着我?”君少卿居高临下,用手抓着她的下颚。
“会!我会!你一无所有的话,我会努力赚钱!”牧杏遥看着君少卿的眸子,大声的告诉他。
可是下一秒,这张脸换成了辉少的样子,重瞳里是无尽的责备。
“倔女人,我从来不爱任何人,你为什么要招惹我爱上你?”
牧杏遥吓的急忙松开手,摇着头往后退:“不是,不是这样的,辉少,我真的不想招惹你的。”
“可是,是你闯到我面前,扑进我怀里的。”辉少说着,手伸过来把她抓进怀里:“你这里有我吗?”
牧杏遥看着他的手指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画着圈圈,然后手指就变成了匕首。
耳边是辉少清冽的声音:“剖开给我看看吧,我想看到我的名字。”
牧杏遥抓着辉少手里的刀,摇着头掉眼泪:“不能了,不能有你的名字了,因为那里面都是君少卿。”
辉少的刀还是慢慢的插进了她的心脏,他说:“没有的话,我会自己刻上,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牧杏遥绝望的嘶喊着不要,却根本无力阻止,看着辉少的刀在自己的心上慢慢的刻着,刻到最后,鲜血淋淋。
牧杏遥不知道辉少哪里去了,就那么突然的消失了,她低头看着地上还在跳动的心脏,上面君少卿三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清晰可见。
低头捧起自己的心,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里碎了,碎成了无数细微如同微尘的颗粒,从手里泻落。
转身,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耳边有路人的嗤笑,亲人的疏离还有辉少的责备。
直到走进了一间雪白雪白的房间里。
房间里,她看到了床上的君少卿,看到了忙碌的薛奇,看到了哭泣的芳子,走过去站在芳子的面前,无力的质问:“你有什么权力哭?你凭什么在这里?”
可是,芳子却像是根本看不到她一样。
“不行,配型全部失败,只能用安安的脐带血了。”薛奇拿着装有安安脐带血的箱子,走进来。
牧杏遥不解的看着薛奇行色匆匆,几个医护人员把君少卿放在移动床上推走。
跟上去,看着沉睡中的君少卿,牧杏遥大声的喊他:“少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床上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的被推进了手术室。
牧杏遥被挡在了手术室门外,看着上面‘正在手术’的指示灯亮着,安静的坐在医院的长廊上。
她心口染血,却没有痛感,心碎了,她喃喃自语,却不肯离开这里,因为她即便是心碎了,也知道里面的男人是她的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薛奇刚出来,牧杏遥急忙跑过去想要抓住薛奇的袖子问问到底怎么了,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薛奇的手臂。
“现在要找安安回来。”薛奇说。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君鸿,他颤抖着手抓住了薛奇的手臂:“不行,安安不能知道这些,她的身体也救不了少卿。”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牧杏遥站在走廊里,看着薛奇和君鸿走远,大声的质问着。
“杏遥。”轻声的呼唤,温柔的像是一缕阳光。
牧杏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