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让芙儿给娘拿去。不过姐姐有几句话要先跟你们说。”将糖葫芦递给了顾采芙,然后走到了三个人中间,不够长却刚刚好可以将三个人揽住的手臂直直的从身后打了出去,揽着三个人一起往前一边走,一边说。
“姐姐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这个世界上最最最辛苦的人就是娘亲。每生下我们中的一个,娘亲就要拿生命去赌博一次,幸运的是,她都赌赢了。可是娘亲所受的苦,却永远都无法磨灭,对不对?就像小弟出生的时候,娘亲辛苦不辛苦?”
“苦,娘亲那天都哭了好久,我们还不能进去看她。”
“苦,娘亲那天流了好多血,奶奶还不让给请大夫。”
“苦,娘亲那天差点儿就没了,产婆都说娘亲和弟弟只能活一个。”
姐妹三个,答案相同又有所不同,可那深沉的语气,都证明了她们是了解柳氏所受的那些苦楚的。尽管她们还小,但是却早早的就明白了,娘亲,在她们的生命之中有多么的伟大。
顾采荞勾了勾唇,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嗯,所以咱们要记住,以后不管日子过得好与坏,不管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第一个想到娘亲有没有知道吗?现在,芙儿你去吧,采芸采菁,跟我来。”
顾贤南进门之后,就领着王汉才父子朝着后院的厨房走去,将三背篓的东西全部放到了厨房里,等着顾采荞几个来归置。而自己则领着王汉才和王兴忠朝着前院来,正好就听到了顾采荞跟三姐妹说的那一席话,震得呆在当场。
“老三,以前我觉得你闺女不错,我家的闺女也不比你家的差。可是,采荞那些话虽然我这辈子说不出来,但我现在真的觉得你闺女比我闺女要强。老三呐,幸亏啊,幸亏当时锦娘死也不肯把采荞丫头给埋了,不然……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家,以后必然会好的。”
顾贤南本就红了眼眶,等听到王汉才极少说的那么多话,不知怎么,眼眶就再也鞠不住眼底的热泪,盈眶而出。
“嗯,是啊,就凭有这几个宝贝,我顾贤南说啥也不能再倒下去!走,跟我进屋,喝杯茶之后再回。”
王汉才摇了摇头,“不了,家里的地该挖出来了,趁着生意还没做起来,我回去带着几个男娃下地把土先给翻了去。采荞不是说是这个月就该种下了吗?到时候好麻溜的管种就是了。”
王兴忠也忙跟着点头,推辞了顾贤南的挽留,双双出了门去。
顾贤南见人都出门了,也不好再去拉扯,就站在门口目送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屋。
……
厨房里,柳氏母女几个一字排开,除了顾采荞一个人忙活着将装卤料的袋子先拿了出来,塞进了碗柜里。然后把猪下水,两个猪头,七八根大骨,八个猪蹄子一一给取了出来。
“娘,猪下水这个味道你和采芸谁能忍受?”
柳氏瞅着那脏兮兮的一大盆,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刚刚吃下的午饭的味道一个劲的朝着喉咙上涌来。还来不及张嘴跟顾采荞说上话,就哇啦一声,朝着屋外跑去。
顾采荞也不在意,这个味道,有些人天生闻不得,没办法。
柳氏被打倒了,她只好把目光转向了顾采芸。
只见小丫头一脸镇定的走上前来,一把拉过了桌上放着猪下水的木盆,朝着顾采荞道。
“大姐,一次性肯定洗不了那么多,我先洗三副,另外四副,找个通风点的地方挂起来吧,省得把娘再给熏着了。”
顾采荞点了点头,心想也许采芸真的有当厨师的天分吧,这么臭的东西她那么爱干净的丫头居然能够忍受得了。
“那烧猪头和猪蹄的事情就交给娘亲来做,烧完之后一起拿到河边去洗,省得小白多挑水了。今天我就没法帮你们的忙了,那一堆的卤料,我得按照精细的分量给配好,以后咱卤一阵子往里添上一份就行了。”
“那我呢?我干啥?”见娘亲和姐姐们都有活干,小芙儿也有照看弟弟的活计,顾采菁急了,身为家里的一份子,她怎么可以啥也不做呢?
顾采荞笑着看了她一眼,“别急别急,少不了你的活计。咱们家院子外面不远的地方还有许多干的杂草是吧,你没事就拿镰刀和背篓去割一些回来,烧猪头和猪蹄的时候可以用。”
分工完毕,母女几个便开始分头忙活。
很快,王家母女几个也闻讯赶了过来,投入了忙活中。
李氏不怕猪下水的味道,又不忍两个闺女用手去摸那些个脏兮兮的东西,于是主动揽下了与顾采芸一起洗猪下水的活计。而王秀英王秀珠则统统被分到了柳氏的手下,帮助她处理那一堆的猪蹄猪头猪大骨。
……
分工完毕之后,顾采荞又教了几个人如何洗猪下水,如何清理干净猪蹄和猪头上的猪毛。
猪下水的清洗,主要的问题是在于腥味,所以顾采荞给她们准备了醋和酒,先把表面的渣尘洗干净之后,放在木盆里,加入适量的酒和醋,一个劲的错捏,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之后,清洗一遍,再倒入酒和醋,继续揉搓,反反复复,三四次就差不多了。
而猪毛的清理,最麻烦的就是猪蹄和猪脸上面那些凹进去的旮旯最难清理。
烧又烧不到,连皮割掉又太浪费。顾采荞想了个办法,就是先把他们烧一遍,将烧得到的地方的猪毛用火苗给烧了。然后把火钳放到灶孔里面烧红,对着那些旮旯里面使劲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