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白也不急,更不畏惧。
回身对着烧掉的房屋负手而立,本就纤长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孤单寂寥。
顾采荞被二人拖着走,一边挣扎,一遍喋喋不休的试图打动二人,直到快要被拖到顾家大院后面,她才死了心。
“好了好了,兴义哥,你们先松开我吧,我不去了还不行吗?”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好好的想请他们尝点新鲜,却被硬生生拽了这么远,留小白一个人在那。
听她说不去了,王兴义和王兴仁才停了下来,粗喘着气。待看到俩人一直绑着她的双手时,忙跟触电似的松开了顾采荞的双手。
“对,对不起啊采荞,我,我们也是……”王兴义低着头,正低声下气的道歉,谁知道顾采荞却没等他说完,转身就逃。
一溜烟,小身子溜出了老远,背对着他们开始挥手。
“兴义哥,多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不能把小白一个人丢在那儿,我也舍不得那些果子。既然你们不想去,那我只好自己回去了。”
“……”兄弟俩对望一眼,哭笑不得。可是倒回去追,他们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哎,五郎,咱们回吧。”
“二哥,可是荞姐儿她……”她万一有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她不愿意跟咱们走,咱们也没有办法的。走吧,该回家吃饭了。”灰心丧气的将吊在篮子外的野菜抓进篮子,领着王兴仁败兴而归。
好不容易碰到一次采荞,没想到没能好好玩一玩就算了,还搞得这么狼狈。兄弟二人的心底,都说不出的失落。
……
“小白!小白——”废墟前,顾采荞四处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顾君白的身影,急得她额间直冒汗。她离开才没一会儿,小白怎么就不见了?
糟糕,小白一定又生气了,他不会空手回去了吧?那……那她一个人,该怎么摘到这些果子啊。
“小白!你在哪儿?你是不是又跟姐姐生气了呀,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硬拖着我走的,我——”双手放在嘴边,朝着周围四处轻唤,没等她喊很久,忽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闪到了她的眼前。整个步入黄昏的青南村尾,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湾里的废墟传来。
“啊——”
青南村众村民:那任家的屋子,果然闹鬼哇……
顾采荞:“你,你去哪儿了?我叫你半天,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回答她的,是顾君白的一阵短暂的沉默,在她即将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尊口。
“……回吧,我累了。”
转身,走掉,一如他被抛弃在原地的时候,将顾采荞抛在了后面。
顾采荞嘴唇一张,想要说点儿什么,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吓得她跳起脚来,追了上去。
她终于明白,刚刚不害怕,是因为他在这里,而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她也是胆颤的。不是因为相信有鬼神存在,而是……害怕自己的胡思乱想。
“小白,等等我!”
什么桑葚果,什么桑树,什么赚钱的计划,等白天了再来研究吧,大晚上的,鬼屋神马的想想都好恐怖了。
……
翌日,顾采荞起了个大早,顶着一双略带青色的眸子,来到了顾君白的门前。
“叩叩叩——”
“谁呀?”问话的不是顾君白,而是顾君友,俩人同住一屋,一般这种时候都是由顾君友开口,而顾君白保持着一惯的沉默。
“二郎哥,是我,你们起了吗?”虽然说昨天傍晚她很害怕,但是回到家之后,看到小白从袖子里抖落出四袋桑葚果时,她那些所谓的害怕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这不,熬了一夜,点了一晚上的油灯,将前世了解到的有关桑树桑葚有关的东西都给罗列了出来。
桑葚果最常见的吃法除了直接吃果子之外,便是做成桑葚果酒,而吃果子必须是新鲜的,这么多的量,肯定不能一次性吃完了。而桑葚果酒却是放得越久越香醇,至少可以放个一年,起码也要大半年才能喝。
这个法子,用来处理那些果子正好。
做桑葚果酒,是需要本钱和时间的。家里的摊子就快要支应起来了,有一部分人肯定挪不开手,顾采荞昨夜很是思考了一番,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不,她这就是来找顾君白和顾君友商量的。
顾君友本没有起床,听到顾采荞问,忙起了身,蹟上拖鞋,一边套着衣裳,一边催促着顾君白起身,自己起来开门。
“采荞,有什么事吗?”
“二郎哥,你们这是刚起吧,那不着急,你们先洗漱,完了来书房找我吧。我先去那边整理一些东西。”
说完,捧着手里的本子朝着书房走去。
家里现在一共有十二个劳动力,外婆负责照顾小七,采芸带着采菁采芙负责伙食,其余的人都能够抽开一天时间来的。桑葚果的事情,不宜耽误了,不然的话,那些紫了的果子该全部掉了,也就是这两天就得去弄回来才行。
“采荞,这么早叫我们起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吗?”当顾君友扯着不大情愿的顾君白来到书房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顾采荞的叫的人不只他们俩,还有韩仲谦和上官云乐,叶家玉。
“嗯,是有些事情,都过来坐着吧,站着多累呀。”搁下纸笔,双手朝着两边一摊,那模样颇有几分现代女总裁主持公司决策会议的味道。
只顾采荞自己觉得滋味儿怪怪的,她一个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