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临渊便打点行装要走。舒夜携花未央、瑶夫人亲自相送至城外。
夏临渊依旧是一身戎装,骑在汗血宝马上,虽是便衣出行,但那身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尊贵怎么也遮不住。
他说他是来找夏琉璃的,但现在都一个多月了,除了护送花未央他压根儿就没去找夏琉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舒夜知道夏临渊的心思,却没点破,毕竟人家现在是他们的恩人了。
“夏太子,这次多谢你了。上次你要的玉鱼我找全了。”花未央微微侧首,小莲捧上一只小巧精致的檀木盒子。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古朴的玉鱼,小的如手指关节,另一个稍大一些,精巧能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这便是夏临渊当初到大昀来找的那套玉鱼中的最后两枚。
夏临渊惊奇的挑挑眉:“你怎么找到的?”
“托人找的。”花未央含糊其辞,其实是从祖坟里挖出来的!
瑶夫人也啧啧称奇:“这便是能保人容颜永世不变的玉鱼?”
“恩。”花未央晗首。她私库里有许多珍宝,却没一样及这玉鱼。出手之大方,让人叹为观止。
“虽然已经用不上了,但还是要谢谢你挂在心上。本宫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夏临渊收下锦盒,揣于怀中,意味深长的看了舒夜一夜,“睿王,你好福气,娶了块宝!一定要好好珍惜啊,这世上的掘宝人可多着呢!”
花未央满头黑线,公然拉情敌真的好么?
舒夜淡然一笑,用力揽过花未央:“谢夏太子提醒,本王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呵呵……”花未央只能干笑。
夏临渊扬扬眉:“那么,本宫告辞了!睿王,别忘了我俩的约定!”
长鞭一扬,夏临渊便率精卫离去,马蹄达达,扬起一路尘灰。他一走,龙应天也要走,不同于夏临渊的高调,龙应天斯文而低调:“睿王,龙某也要回青州了,有几句话要单独和睿王妃说。”
“好!”舒夜大方的松开手。
众目睽睽之下,花未央满头黑线的跟着龙应天走到一边密语。古人的理念是:男女授受不亲。可现在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当瑶夫人是瞎的吗?
果然,瑶夫人脸色大变:“夜儿,应酬交际当是男人的事,怎么这王妃……”
“无碍。”舒夜倒是想得开,“龙城主与夏太子都是我们的大恩人,尤其这龙城主,几次三番对央儿伸了援手,我们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么?不见得!瑶夫人根本就不信,撇撇嘴:“今天把他们送走了也好,以后让王妃少和他们来往。”
舒夜也正有此意,浅笑晗首。龙应天倒还罢了,表现得不是很明显,这夏临渊对央儿的好感就太离谱了,先是高调送嫁妆,再是从大夏跑来搭救,闹得天下皆知,以后必须隔绝这两人!
“龙城主,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花未央开门见山的问,因为她送了夏临渊玉鱼,龙应天这边不知道要送什么,只备下些许珍玩。
龙应天却问:“白芷姑娘呢?为何没有和王妃一起来?”
花未央愣了下,旋即掩嘴笑了:“原来城主是为她!她说身子不爽,不来了。不过我看她红光满面哪像不爽,现在看来是在回避龙城主了。”
龙应天有些尴尬,白皙斯文的脸微微一红:“王妃误会了,龙某是为了那无谱之曲,别无他意!”
“是吗?”花未央不信,促狭的看着他,“龙城主也是精通音律之人,这天下名师名曲那么多,为何独独留意了白芷的曲子?”
龙应天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这曲子很像一位故人的风格,所以……”
“不会是女人吧?”花未央敏感的问。
“王妃你想太多了,是个男子。”龙应天哑然失笑。
“那还差不多。”花未央这才放下心来,“你要的谱,我尽量帮你拿,等拿到了便给你送去。”
“多谢!”龙应天作了个辑,“劳烦王妃多多照顾白芷姑娘!”
这才是真实目的吧?哼,小样!花未央忍着暴笑的冲动:“好。”
这边舒夜和瑶夫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十分和谐,瑶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正欲发作,龙应天和花未央折回来了。
“睿王,夫人,龙某就此别过!”龙应天大声道。
虽是个只会轻功的文人,说话却也极有气势。
如此,舒夜又与他客气一番才送上马车。一早上送走两情敌,舒夜心情大好,关了城门就拉起花未央的小手:“走,我带你去逛逛街,看一看子规的习俗!”
虽是清晨,但城主要送贵客,所以今天的集市开得特别早,街上很热闹。舒夜一身墨色银丝织蟒袍的锦袍,玉树临风。花未央一袭浅绯色宫装,娇艳又尊贵。两人这样走在街上,回头率那是百分之百!
“我们的王妃好漂亮!”
“和王爷真般配!”
“……”
议论声不绝于耳,都是赞美之言。
秋若萱戴了头巾隐藏在人群之中,远远看着他们,心上剜肉般的疼。
曾经她和舒夜走在街上时,也被人们视为金童玉女,现在被赞美的却是花未央!这世道真是人走茶凉,她一诈死便化成一缕烟消失了,再没人记得她的美她的好,她秋家为睿王作出的贡献!
越想心里越恨,她用力握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冲上去的念头。
阿言不知从哪里钻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