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他是南海玉家的人。对外就叫他无暇公子吧!”花未央花痴归花痴,理智还是有的,用心的叮嘱薛容。
这些年去寻找碧落岛的人并不多,都要么葬身大海,要么无功而返。要让知道碧落岛的少岛主出现,还不把他当唐僧肉给啃了?薛容虽然年少了,也明白其中道理,晗首:“我明白,放心!”
玉无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花未央一来就对他倘白了自己的身世,可见是她信得过的,所以他也没有介意。
反正,是花未央一人瞎紧张,他从来不觉得他姓玉会带来什么危险——他的武功已是岛上第一,不知道在他们的江湖能排几?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你们要一直在路边聊吗?”玉无暇扬扬眉,“薛公子,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去喝酒,如何?”
“好!”薛容也爽快的应承,旋即他又发现自己的狼狈,相比起玉树临风的玉无暇,简直惨不忍堵。薛容玉面上浮起不好意思的红云,“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让你们见笑了!”
“没关系,大丈夫不拘小节。”玉无暇难得的没有嫌弃薛容。
三人一起上马,去寻找客栈。
薛容的当务之急是沐浴更衣,然后才有脸陪玉无暇喝酒呀!
待到找到客栈,洗漱完毕,已经月上柳梢头。三人都各换了一身衣裳,玉无暇依旧是一身白,薛容换了一袭浅青色的长衫,花未央也换回女儿装。三人坐在客栈小院的石桌旁,边饮边聊。
喝的酒是老三哥带来的花酿,好喝又不醉人。薛容从未喝过这样好喝的酒,赞不绝口:“央儿,这酒真不错,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家。”花未央指指玉无暇,抗议,“你们俩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直呼我的名字?薛容你应该叫我姐姐。无暇呢,应该叫我妹妹!”
两人同时眼一抽,相视一笑,闷头喝酒不理她。
开玩笑,他们才不要她当姐姐妹妹呢!
酒过三巡,花未央的话也多了起来,和薛容大聊碧落岛上的趣事,薛容这些年鲜少出神医谷,被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吸引了,专注的听着,两眼放光。
玉无暇浅浅弯唇,心里暖暖。原来他的家在她眼里这样好!清冷的白月光温柔的照抚大地,好酒当歌,人生一大快事哉!
“无暇公子,你的家乡真好。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末了,薛容拱手道,已经完全被吸引了。
玉无暇浅笑盈盈:“好。”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我还能回去的话。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玉无暇站起身:“失陪一下。”
“恩。”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薛容和未央。
清冷的月辉披洒在他们身上,相顾也逐渐变得惆怅。
聊子大半夜,他们都在有意的避及“舒夜”,侃侃而谈时没什么感觉,一静下就觉得他们回避得那么刻意。刻意得让人心酸。
她还恨着他吗?还是不肯原谅吗?
薛容几次看着花未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你从南海来就没遇到他吗?”
花未央一怔,眼光变得复杂起来。他说的“他”就是舒夜。他也去南海了吗?为什么?他……也以为她死了吗?心弦不自觉的变紧了,她别过脸:“没有,他不是带着他的家眷进京了吗?我怎么可能遇到他?”
这几天她忙于赶路,南方边疆也没有她的根据点,所以暂没与怪门接上头,但关于他的消息却还有的。传言说太子身染重疾,亲自指了睿王进京侍疾,还令睿王请了神医薛容一起过去。不过薛容都能抗旨跑来南海,他又为何不能?不是不能,而是他想不想!
昔日怨他恨他,到了今时今日,那恨却不那么强烈了。心口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也许时间真的是最好的伤药,能抚平一切伤口……
“没有,他去南海找你了。”薛容说,偏首望着她。
她明显的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你别骗了的!他如今有娇妻美妾,还找我作什么?对了,秋若萱生了吧?是男是女?他很高兴吧?是不是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抚养?”
她一连串问了n个问题,薛容动了动肩膀,眼时浮起悲悯:“秋若萱生了个男孩,但生下来就死了。据说是被瑶夫人溺死的。”
“啊?”花未央惊讶的睁圆了眼睛,“那舒夜有没有追究责任?”
“没有。”他摇摇头,“我只听说那件事之后,舒夜对秋若萱很是疏远。”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果然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
这样的答案,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欢喜。
“太子染恙,久治不愈,我推闭关不出。皇上便下旨让睿王一家进京,劳他来请我。我在路上才知道他早我一步去南海了,算起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南海了。”薛容无声的叹息,“央儿,你对他还有情吧?”
“不知道。”花未央闷声回答。
“若无情,你又何必远去南海寻药?”
“我只是不服气!”她冰冷的哼哼,“秋若萱凭什么捡现成的?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她!哼,我要找到解药,解了他毒,看他痛哭流涕的来求我原谅,然后再一脚狠狠的踹飞他!这样才解气,哼!”
薛容:“……”
“哎,你啊!”他无奈的摇摇头,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她不过是在骗人罢了!
“行了行了,别说他了,说起来就烦!”花未央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