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起来,五更的时候舒夜自然醒来,准备起床去上朝。
他一动,花未央也醒了,揉着惺松睡眼问:“要去早朝了吗?”
“恩,你再睡会儿!”舒夜侧身用力抱抱她,又吻吻她的脸颊,“乖!”
如今因为身子骨弱的原故,她的睡眠时间比以前长了许多,前两天他去早朝都没有惊动她,今天她却被惊醒,一定自己动作太大吵到她了。他爱怜的看着她,看她眼神迷离,半醒半睡的样子某种yù_wàng浮了上来,他抱着她,竟舍不得松开。
今时今时,他方懂那话古词的意思“春宵帐暖,从此君王不早朝。”
自她回来,他每天早上都觉得早起是件痛苦的事。尽管他还不敢对她作什么,这样子抱着她入睡也是极好的。
“恩。”花未央点点头,靠在他胸前,“近来可有烦心事?”
“没有,一切都很好。”舒夜答,声音却渐次沙哑了下去,小心的问,“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我自己醒来的。”花未央打了个哈欠,小猪似的朝他劲窝间拱了拱,虽然破天荒的早醒,还是觉得困啊!
舒夜的眼睛陡然发亮。难道她好起来了?那他们是不是可以……
他激动的纠结了几秒钟,决定尝试一下。呃,男人都有早起晨勃那回事,实在经不起挑逗。他哑声唤:“央儿……”
没有人回答,他一愣,低头一看,她竟然又靠在他胸前睡着了!
舒夜哭笑不得,不得不把冒头的yù_wàng憋回去。
算了算了,再等等吧!
舒夜走后,花未央又睡了好久,直到天光大亮才睁开眼,玉儿微笑着上前来询问:“娘娘,是起了还是再睡会儿?”
“起吧,成天的睡,感觉身子骨都僵硬了。”花未央自己也很郁闷。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舒夜的需要,可是她真的有心无力——时常困得厉害不说,她还害怕在舒夜体内的蛮龙没有离开前万一弄怀孕了,又怀上一个和龙有关的孩子。
她的儿子已经被迫留在蛮荒了,她无法承受再失去一个孩子。
“是!”
洗漱更衣之后,玉儿把她扶去外殿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晒太阳,用了早膳后又唤青云青雨来做按摩。
早晨的阳光很灿烂,却不灼人。她躺在美人榻上晒着太阳,做着全身按魔,舒服的闭上眼睛。
不久,薛容便送药来:“今天气色不错,比昨天好。来,把药喝了。”
花未央嫌弃的皱眉:“好苦。”
“你还没喝呢,怎么就知道苦?”薛容好笑的哄她,亲自扶她起来,还把药碗送至她嘴边,“乖,来把药喝了!喝了身体才会好!”
花未央郁闷的接过药碗来一口闷完,整张脸都苦得皱成一团:“还要喝半年啊?你们这是要拿我当药罐子养吗?”
“放心吧,我已经在给你配水蜜丸,等那药配成了你就不要用再汤药了。”薛容说,算算时间,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外面。
花未央不以为意的笑问:“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薛容摇摇头。顾林昨晚已经劝服何紫菡了,她为什么还没有到仪元殿来请罪?
就在这时,何紫菡的贴身侍女云儿哭着跑了进来:“皇后娘娘,您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她要死了呀!”
花未央和薛容同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娘娘,小姐她服毒自尽啊,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请娘娘开恩,救一救我家小姐吧!”云儿哭道。
花未央和薛容相视一眼,低喝:“来人,速速摆驾翊坤宫!”
翊坤宫,何紫菡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她已经换下了宫装,穿上了两年前进宫时的普通襦裙,此刻有黑色的血从七窍里流出来。
“是鹤顶红,已无回天之力。”薛容一看情景就下了定论。
花未央急忙步冲上去:“紫菡,你这是何苦?”
“娘娘,您原谅我了吗?”何紫菡虚弱的扯扯唇角,泪如雨下,“是紫菡错了,竟然听了夏皇的话下毒害你……”
花未央一怔,抬头看向薛容。
薛容冲她点了点头。
她的心沉了沉,紧握着何紫菡的开始放松。
当真是何紫菡在花朵里下毒,引还是雪狐的她喝了毒花蜜。何紫菡竟然是与夏皇联手!她既恼她背叛她,又怜她此时的凄凉下场,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眼角的余光瞟到一抹青衫之角,她问:“那老顾太医……”
“是夏皇灭的口。”何紫菡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苦苦哀求,“娘娘,紫菡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生命已经濒临终点,手袖往下滑了滑,露出一段胳膊来,雪白的胳膊上竟然遍布淤青,花未央大惊:“你的手……是谁干的?”
“陈颖儿。”何紫菡笑得更加凄凉,“她知道了紫菡的秘密,紫菡不得不受制于她……”
“你!”花未央摇头,“你真傻!你应该早告诉我的,那样你就用受这些苦了!”
“紫菡自作自受,活该。”何紫菡无力的松开她的手,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娘娘,我要死了,你能原谅我吗?”
花未央用力点头:“傻丫头,我从来都不曾怪你。你这又是何苦?”
“这样……紫菡就放心了……”何紫菡终于释然,缓缓闭上了眼,“娘娘,别了……”
一代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
花未央跪坐在她身边,久久没有起身。
追究当年之事只是想求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