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薛容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全身都是药香,显然刚炼药出来,他一来就满屋生药香。
“诺,这是下个月的药,我提前练出来。”薛容进来把药瓶塞给她,又看了秦杜二人一眼,完全是长兄为父的慈和模样:“今天孩子没什么异动吧?”
“没有,乖着呢!”秦杜二人急道。有个神医当大哥真是太幸福了,一天二次给她们诊脉,让丈夫不在身边的她们有足够的安全感。
“那就好。”薛容笑笑,看到有下人搬床过来,皱了皱眉,“这床不用搬了,娘娘今晚不住这里。”
“啊?”秦杜二人既吃惊又失望,“娘娘答应和我们一屋住的!”
“娘娘答应了皇上没答应啊!”薛容笑笑,定定的看着花未央。
花未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遂保持沉默。
“哦!”秦杜二人无比失望的哦了一声,“哎,还想着娘娘多住几天呢!”
“咳咳……”薛容忽然咳了起来,看着秦杜二人只觉得无奈。这两位弟妹粘皇后的势头不亚于粘花瑞轩,完全不考虑花瑞轩的感受啊!
花未央默默的没有吭声。
心底深处,她是希望舒夜给她一个交代的。可是,他会来吗?
与此同时,毓秀宫,舒夜满脸愠怒坐在主位上,陈颖儿跪在地上,哭得跟泪人似的:“皇上,这真是您的孩子啊!你可以去敬事房查啊!”
“朕说过,朕什么也没做!”舒夜第n次申明。陈颖儿怀孕央儿马上回娘家,一定气不得轻。一想到有人惹他娘子生气,他就更生气!处理完政务就立刻闯进毓秀宫。可是,不管他怎么说,陈颖儿就是咬死了是他的孩子。而敬事房的也翻了记录来,那一晚他的确歇在毓秀宫,至于到底有没有做,他看着陈颖儿的肚子有糊涂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什么也没做!陈颖儿怎么就怀孕了呢?
“皇上您可以问太医啊,从孕期也可以看出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啊!”陈颖儿委屈的哭诉,“皇上,臣妾知道您不喜欢臣妾,但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因为不喜欢臣妾而不承认自己的孩子?您这样,让臣妾情以何堪?让这孩子长大了情以何堪?”
江太医道:“皇上,臣诊断过了,陈贵人的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绝对不会有错……”
江太医是妇科圣手,他的诊断不会有错。
难道真是他的孩子?
舒夜紧皱着眉,盘石般的心柔软了下去:“真是朕的孩子?”
“皇上这话是在质疑臣妾的清白吗?臣妾,臣妾在皇上心中就这么不堪吗?”陈颖儿伤心欲绝的爬起来,“臣妾不如当场死了算了!”
说着她当真要去撞墙,被心儿抓住:“娘娘,不可以啊!”
“心儿你放开,反正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舒夜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寻死觅活的女人,当下耐性全无,站起来就走人:“行了行了,既是朕的孩子就留下!”
“皇上?”陈颖儿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整个人卑微的趴到地上仰望着他,“皇上,你终于相信臣妾了吗?”
“恩。”舒夜板着脸,“只是朕要警告你,朕的心里只有皇后一人。你若想母凭子贵在这宫里惹事生非,就休怪朕无情!”
“是是是,臣妾不敢的!等臣妾生下这个孩子,臣妾就和这孩子相依为命,绝不会打扰皇上和皇后。”陈颖儿猛点头,脸上泪珠犹在,那笑已经的漾了起来。
舒夜只觉得烦,甩开她走人。
央儿生气回花府了,估计这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他还得寻个法子把她哄回来。
哎,女人多了就是麻烦,真不知道那些拥有多房妻妾的男人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时光从指缝溜走,转眼天已黑透,舒夜始终没有出现。
花未央失望至极,懒懒的洗漱了准备歇下。收到薛容暗示的秦杜二人识趣的回了自己屋,央欢院静了下来,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留下。
躺在床上,花未央却又睡不着,折腾了一会儿又爬起来,跑到院子里坐着,抬头仰望着星空。
夜幕如同上好的黑丝绒,万千繁星便是缀在丝绒上的钻石,闪闪发亮。夜风吹来,寒意袭人,她伸手拢了拢衣服,冬天快到了……
她恍惚想起也是这样的夜,她在窗下枯燥,年轻的男子趁夜而来,强势闯进她的心湖……
“宫外的星星果然比较亮!”
忽然,熟悉的声音传至耳畔,紧接着身子一紧便落入熟悉的怀抱。
“生气了?”舒夜紧抱着她低声问,生怕一松手她就生气离开。
“你说呢?”花未央反问,既然躲不过,不如面对。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舒夜懊恼至极,“我记得我什么也没做的,要早知道会这样,我定会赐她避子汤。”
“你记得?哼!”花未央冷笑,“你们男人都这样!做了不承认!”
“央儿,你这样可就过了,我怎么看得上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要有异心,当天打雷……”
“起什么誓,你还来劲了?”花未央没好气的捂住他的嘴,“陈颖儿多有心机啊,从她第一天进宫就是冲你来的!你不做,她可以做啊!”
呃……
舒夜窘迫的红了脸,心里恼得跟什么似的:天啊,他是被陈颖儿给强了吗?不过,细细一想,也不乏这个可能。他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该死的陈颖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当时就不该去她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