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父子想的够美好,前提是她肯配合。不过很显然,她对配合这对恶心人的父子完全没兴致。
“祖父和父亲的要求恐怕舒白做不到了。”顾舒白一脸的遗憾,“舒白与旭哥儿的关系是否亲厚且不提,一如祖父和父亲所说的,好歹都是顾家人,总该想一想的。说起来也是让人遗憾,旭哥儿因为种种事情坏了名声……舒白知道祖父和父亲会说那是因为秦氏不着调的缘故,这话,舒白信!可是舒白相信如何又毫无用处,别人可是不信。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起来现在舒白是王府的人,哪里能够再为了娘家的事情去勉强婆家人呢?这要是真那么做了,婆家休书一封那都是在情理之中的。祖父和父亲那般疼爱舒白,又哪里忍心让舒白落到那地步,您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顾庆元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何尝不知这只是顾舒白的托词。可是她的托词偏偏很在理,其实他是不在意为了儿子牺牲女儿的,可这话能说出来吗?这要是说出口了,别说找顾舒白帮忙做事了,光是顾舒白这儿就得先跟他们断绝关系。
顾老侯爷却是倚老卖老惯了的,他又惯来是个窝里横的,在顾家岂能容别人来对抗他的威严?
“只是让你做点小事罢了,这种事情你婆家只是举手之劳,又能劳累到哪里去?”顾老侯爷硬邦邦,却又无比蛮横,“再说了,只要你弟弟好了,害怕你夫家待你不好?何况当初逍遥王是那样,你嫁过去了自然不担心。可现在逍遥王都已经恢复正常了,若是没个娘家在背后撑腰,等日后侧妃姨娘的进了一大堆,你以为单凭一个正妻身份就能够高枕无忧?娘家兄弟强了,你才能更得重视,在王府的地位才能更高!说到底,这也都是为了你自己好。”
顾舒白这回是真觉得恶心透了!她刚才就是嘴贱,早知道顾老侯爷要说这么一通话的话,她刚才就该甩脸子走人的。
“祖父这话孙女可受不起!孙女嫁到王府至今,也没瞧见哪个顾家的娘家人来给孙女撑腰!不说其他,单说嫁妆,能让人高看一眼的嫁妆,那可都是孙女母亲和外家出的。当初外家给的添妆可不算少,光一个表兄给的添妆,可就抵得上顾家给孙女的嫁妆了。到现在为止,孙女所有的颜面可都是外家和孙女自个儿挣来的,何曾劳烦顾家了?”
她嘴皮子利索的很,压根不给人插嘴的机会:“要说起来顾家给孙女带来的‘好处’,呵,那也可真不少。瞧瞧,私奔又回来还疯了的妹妹,陷害皇孙的弟弟,气死祖母又不慈的继母,强迫良家女子,又跟男人牵扯上不干不净关系的弟弟……这好处可真够多的!”
见顾老侯爷双眼一瞪就要呵斥,她干脆嗤笑一声,斜睨着顾老侯爷:“怎么?难不成祖父还想要加上一条‘逼迫出嫁孙女利用婆家给娘家谋利的祖父’吗?若是祖父愿意外人如此议论祖父,那祖父就继续说吧。”
顾老侯爷的满腔呵斥之言顿时就堵在了喉咙口,咽不下也吐不出来,看着顾舒白的双眼都要喷火了。
顾庆元又羞又怒,训斥道:“有你这么跟你祖父说话的吗?还不快些跟你祖父道歉!”
顾舒白从善如流:“祖父,孙女不该跟您那般说话,合该委婉一些才是。”言下之意却是不会更改话里的意思了,何况在她眼里顾老侯爷可不就是那么一个人么?
顾老侯爷的面色愈发的难看,目光阴测测的,渗人的很:“你就是不肯帮你弟弟一把,是不是?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不愿意,是不是?”
顾舒白一摊手:“祖父,不是孙女不肯,而是真的帮不了。”都说了多少遍了,还非得找上门来求嘲讽,也不知道这对父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老侯爷也不跟她讲道理了,倏然狞笑一声:“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替顾家把这事儿给办了,不然的话,你可休怪我这个当祖父的不讲理。”
说的就好像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一般。
“敢问祖父的不讲道理又是从何说起?咱们顾家不是诗书传家,最是讲道理不过么?当初太祖可也是称赞过的,孙女倒是很好气,祖父到底是继承了先祖的何种思想,又是如何理解太祖皇帝对咱们顾家的称赞的?”
顾老侯爷被气的差点踹桌子,这死丫头牙尖嘴利的,可真真是气人不过。
“你可知当初你母亲为何会郁郁寡欢而死?是因为你父亲在外头有人不假,可你父亲本是好儿郎,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你可知晓?”顾老侯爷也不管儿子的情面了,哪怕是说起陈年旧事也是一定要逼着这个孙女松口的。
顾庆元面色极为难看,可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出口阻拦。
顾舒白将父子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问道:“不是因为父亲移情别恋?用情不专罢了,父亲这是犯了男人最喜欢犯下的错误,不是吗?”
顾老侯爷冷笑一声:“我顾家的儿郎个个都是好样的,若非是你母亲人品有问题,你父亲岂会那么做?”
顾舒白真想拿起茶几砸他一脸血花开,顾家儿郎都是好样的?顾家儿郎有几个是好的?顾阳和顾澄那是歹竹出好笋,顾旭和顾升外带顾庆元,那就是渣中的渣,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还有,说什么她母亲人品有问题。她母亲处处都好,就是眼睛太瞎,居然就看中了顾庆元这么一个不值当的男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早早的香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