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之后顾舒白让人先将大长公主和三个有了身子之人先给送了回去,而后只留下了楚辞和钱鹤之。
她没打算让这事儿过夜,手段不够狠,难保有人还会铤而走险的再对太子下手,就算是她也不能保证凡事能做到万无一失。
楚辞和钱鹤之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之前也仅仅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所以才维持惯有的模样,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人,也就没必要继续遮掩了。
皇上出征前将皇后和太子都托付给了他们,他们两人是被皇上正儿八经拜托过,让他们多加照看的。可现在倒好,有人居然明目张胆的就想要对太子下手,真当他们是死的不成?
楚辞面色微冷,嘴角的那一点笑意衬托的尤为邪气:“此事皇后娘娘是打算交给微臣,还是交给钱鹤之?”交给他,那就由他做主,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收罗证据,只需要有足够的疑点就足够了。人落到了他的手中,他那儿多的是各种刑罚,从来都没人能够扛得住他的酷刑。不过如此一来,虽然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黑手,可也明摆着是要将有嫌疑之人得罪到底。要是交给钱鹤之处理,他的手段倒是会圆滑不少,在不将人得罪死的前提下,找出背后之人的时间就要长一些。有利有弊,且看顾舒白如何抉择。
顾舒白嗤笑一声:“要是往本宫自个儿身上动手脚,本宫还真会让钱鹤之来接手。”言下之意便是此事要让楚辞出手了。
楚辞的笑容有些狰狞:“甚好!”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正好,他最擅长就是对付这种人。
钱鹤之压根没打算阻拦的意思!于公,太子是储君他是臣,保护太子是他的职责。于私,他与皇帝陛下私交甚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是他们看着慢慢长大的,付出的感情本就深厚,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他们豁出一切保护太子。楚辞的手段是太过狠毒了一些,可那又如何?皇上御驾亲征,唯一的一个儿子却被人算计,能不心寒?所以,他这一回压根就不怕楚辞手段太狠,他只怕还不够狠!
“你尽管去做,其余之事自有我与乔阔替你担着。”钱鹤之冷声道。
顾舒白垂眸,眼底尽是阴寒之色。再不济还有她担着,看还有谁敢鸣不平!
楚辞做事果然雷厉风行,乔阔之前已经将宫中尽数排查过,太后宫里少了一个奉送茶水的宫女。天黑之前就找到了人,在假山的山洞里服毒自尽了。这宫女显然是枚弃子,又或者是被人利用之后给害了的。就算对方是太后宫里的人,楚辞也毫不顾忌的着手调查。先调查了对方的籍贯种种,楚辞自有一套消息来源,想要确定这些事情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艰难耗时。与此同时,他将几个平时与这死去的宫女关系较好的,以及与她关系最恶劣之人一股脑全都给带去了大理寺。值得一提的是,太后对此颇为恼怒,认为楚辞一个外臣竟敢将手伸进宫里简直是大逆不道。她不是反对调查自己宫里的人,然而这些事情本该是她去做,再不济让顾舒白接手也成。楚辞不过一个大理寺卿罢了,怎可如此行事?
然而楚辞这次是动了真怒的,岂会被太后吓唬住?再者,顾舒白许他无后顾之忧,他信。更何况大长公主随后也让人给太后送了信,太后火气再大也只能按捺住了。
这些宫女都是会看脸色的,确定了自家主子不可能为她们出头之后,立刻有问就答,半点磕巴都没有。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半夜偷偷出去了一回。”在问起那死去的宫女有什么异常的时候,跟她关系最恶劣的宫女很直白的道,“她也不是头一回半夜出去了,正好奴婢也想起夜,就偷偷的跟着去了。”
“去了何处?”楚辞笑眯眯的问道,只是坐在一室看起来就极为吓人的刑具当中,他原本夺人心魄的笑容反而让人瘆的慌。
那宫女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回答:“奴婢不知!奴婢跟了上去,却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她跟什么人约好了时间碰面,只说了几句话后就又回来了。奴婢怕被她发现,只好先回去了。”她本是想着若是能抓到那贱丫头跟什么人私通那是最好不过了,只可惜没敢靠近也就没瞧清楚。却没想到第二天人就死了,现在想起来她倒是有些唏嘘了。
楚辞眸色微沉,能与那宫女在夜半相见的必定也是宫里的人。而且约见之地仍然在太后宫内,以御林军巡逻的谨慎程度,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仍是太后宫里的人。换句话说,那人恐怕才是与外边有暗中来往之人,而那宫女纯粹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扔出去的弃子。
又问了那宫女平时除了她们之外跟谁走的比较近,跟谁最为疏远之后,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楚辞也就让人暂且把这些人给收押了。至于放回去……等事情了了之后再看情况吧。会不会把人放回去,现在还不好说。
当天晚上整个大理寺上下无人敢离去,楚辞不但将自己培养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甚至还借用了钱鹤之和乔阔。当然他们两人对此也毫无怨言,他们原本也想尽一份心。
第二天,楚辞亲自带着人去了离王府。不管离王如何震怒,楚辞笑眯眯的将自己得到的证据往离王跟前一摆,离王几乎咬碎一口钢牙,却仍然只能任由楚辞将严侧妃给带走了。
临走前,楚辞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回头,笑道:“昨日离王病了不能入宫实在是有些可惜,不过离王好大的手笔,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