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看着卫修,一字一字缓缓道:“沐,红,衣!”
凌月并非胡乱揣测。
自她第一天重生在这个时空,与她最不对盘,处处针对她,刁难她的,并不是叶辰这个“仇人”,而是沐红衣。
再到后来出了玲珑那件事,就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再加之最近叶辰对她态度的前后转变,又将她的住所迁至了听风园,更是引得沐红衣整天都几乎对她直眉怒目。
凌月知道沐红衣定会想着法子整治她,事实上,她也早已这样做了。
自打做了叶辰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不管做什么,只要是叶辰不在,定会惹来沐红衣一顿无故的斥骂,也被她无端掐过不知多少次,此刻手臂上尚还有几处青紫未能消退。
只是在凌月看来,这些行径都无异于跳梁小丑,她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也懒得与她一般见识,更不曾在叶辰面前提起过只言片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前世因自己生来就孱弱的身体而被父母无情的抛弃,孤儿院长大的她乐观而率性,一向只懂得与人为善,退一步海阔天空。
虽然往往事与愿违,却也从未令她改变过这种息事宁人,不争不闹的初衷。
打小报告这种事,若非救人于危难的紧急之事,凌月确实是无甚兴趣的。
只是她想了许多,也容忍了许多,却从未想过沐红衣竟会想要取她性命!
凌月询问的与卫修对视着。
她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而非兀自揣测,无中生有。
卫修英俊的脸上难得也会显现出此刻这种沉重的表情,竟重重叹了一声,这才朝凌月点了点头。
卫修是不会骗她的!
虽与卫修相识不久,但凌月却是莫名的信任着他。
正如最初与叶辰相见,虽是那样糟糕之极的开始,却丝毫也未曾影响她对叶辰的信赖与肯定。
这种感觉很是有些无理,道不清,亦说不明。
似乎这种信任与好感,在她未知的,许久许久之前的某个时间,就已在血液里扎了根,在心底里发了芽。
只会愈发枝繁叶茂,如古树般参天挺拔。
她轻叹一声:“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大胆,居然想毒死我。”
没想到她一味的忍让,竟反而惯得沐红衣如此胆大妄为!挺而走险要取她性命!
人类的劣根性啊!
果然是经不得惯的!
惯了,就要“侍宠而娇”!
卫修眼中已是怒意勃然,极不甘心的一拍桌子,道:“可惜她阳寿未尽,我又不能随意更改人们生死,不然,我这就取了沐红衣性命!”
凌月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可说的却并非是气话。
若是人间众生之生死都可以叫他随意改变,只怕他此刻早已不在此处与她“废话”,而是拘了沐红衣之魂魄扔去了十八层地狱!
凌月正为之感动,哪知卫修话锋一转,突然来了一句:“小月,你看看这人间,哪个时空都是一样,处处都是阴谋诡计,一不小心就要丢掉性命,根本就不适合你,你还是跟我回去当王妃算了!”
凌月顿时一头黑线,你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都不带过渡的?
“你少胡说八道了。”想想又觉得好笑,凌月无奈道:“你可是冥王冥后的掌中宝,我一介凡人哪有资格做他们的儿媳妇,小冥王的王妃,怎么着也得是个仙界官二代吧?”
“什么掌中宝,官二代!”卫修一听,立即不满的叫了起来:“我又不是摩托罗拉!是我娶老婆,又不是我爸妈娶老婆!我喜欢谁就是谁,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
凌月立即竖起一根拾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声点!!不然叶辰会听到的!!”
卫修撇撇嘴,虽然心底老大不情愿,但还是很听话的放低了声音,嘴上却又死要面子的不服软:“听到就听到!我堂堂小冥王,还怕他一个凡人不成!”
“你都几百岁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孩子似的。”凌月看着他,有些好笑的说。
“我童心未泯不成啊!”卫修瞥她一眼,十分不爽:“我们的几百岁跟人类的十八\/九岁差不多好吧,你别说得我好像是个修炼成精的老妖怪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个糟老头呢,娶不到老婆你负责啊?”
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老婆”这个问题上去了?
凌月决定不跟他瞎扯了。
沐红衣既然已经对她下手,这次不成功,必然还会有下次。
性命攸关,再不似那些“小打小闹”,是可以退让容忍,以求息事宁人的。
必须给予沐红衣一个反击,叫她安份一些,不要再动要她性命的歪脑筋。
“卫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心中定了主意,凌月转而向卫修询问。
卫修一听,立即笑了起来,拍着胸脯一个劲的表忠诚:“那是当然!别说是一个忙,就是一百个,一千个,只要小月你开了口,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必定帮你做到!”
这忠心表得也太夸张了吧?
凌月清咳一声,讪讪道:“那个……没有那么严重啦……上刀山,下油锅就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刀山油锅不都是你们家的玩意吗?
堂堂的小冥王,哪个鬼差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你扔刀山油锅里去?是活腻了还是想魂飞魄散呢?
“我就只是想给沐红衣提个醒罢了。”凌月略一沉凝,道:“性命攸关的事,我不能再一味退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