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文如此盛情，殷悦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之嫌，更何况这事真论起来还是她自己占便宜。
一份害了红章的三方合同耶，具有法律效应的，又是丽苑酒店的画师，想来薪水写得也不会难看。
如此，每个月就能再有一笔工资进账，还是闭着眼睛挣的那种，不错不错。
殷悦瞅着正跟杨荟桦打电话的柏以文，美滋滋地盘算着这样下去，到年底能存下多大一笔钱。
老早就跟小英商量过，等什么时候资金充裕，两个人要趁着年轻出国玩一趟。目前看来，这个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她的工资可是实打实的不掺半点水分，住在酒店做什么又都没有花销，还存不下钱来可真是不像话。
殷悦想着想着，越想越高兴，干脆就拿出手机来给好友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段时间她空闲的时间总不固定，沈英那边跟着导师忙，也是连轴转的事做不完，电话是没法儿对上时间打了，几乎都成了线上聊天。
上了线，我写我今天做了什么，顺便看下你先前的回复，再问些心里担心的事；等你上了线，看了我的消息再写下留言，这样一来二去的倒是还不错，互相的情况都弄清了，心里也不担忧。
这会儿，殷悦瞅着该是饭点，说不定小英有空，这才拨了电话，结果没响两声那边就接了。
殷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敏锐的发现小英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虽然已经极力掩饰过，但多年的好友哪能听不出来。
“小英？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英在那头用力的吸了两下鼻子，做得好像感冒了一样，“今天有点不舒服啊，可能昨天忘了开空调睡觉，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难受。”
“感冒了吗？”殷悦关切地问道。
“嗯，应该是吧，”沈英又用力地吸了下鼻子，还咳了两声:“有点难受，说话嗓子都跟刀割似的，咱们还是打字聊吧，我今天跟导师请了假的。”
说着，已是想就这样把电话挂掉。
“骗人！”
殷悦想也不想地急急唤了出来，也不管那头是不是有听，不管不顾地道:“小英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肯定不是感冒，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哎哟你都急死我了！”
沈英不知听到多少，好在电话到底是没挂掉，只悠悠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道:“小悦，我是真病了。好好的我能出什么事情，再说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还能接你电话吗？”
她这么一说，殷悦又有点犹豫，小心权衡了一下，到底觉得有些不对头，赌气道:“不告诉我算了，我问别人去。反正邻居阿婆家的电话我有，你同学的电话我也有，总有人知道为什么。”
“别！”沈英忙把她叫住，“我真没什么，你去问什么呀！搞得跟我真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就是出了什么事情！”殷悦斩钉截铁地道:“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真去问他们了啊！”
电话那头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殷悦险些怀疑是不是网络信号出了问题，但瞧着屏幕上分明又在通话中，显然那头并不觉得安静的沉默表示反常。
就在殷悦终于耐不住的时候，沈英说话了。
“我可能念不了研究生了……”她用一种极力镇定的语气缓缓道:“面试那一关出了点问题，我表现得不大好吧，导师也没办法。他那儿的学生已经收满了，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介绍来的，我这边……其他老师不愿意要我，所以，大概要跟你一块儿找工作了。”
“怎么会忽然这样的？”
沈英没回答，自顾自地道:“其实这样也好，你下学期不是要找工作？咱们正好一起，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进同一家公司，那就太好了。”
殷悦耐不住了，沉沉地吼了一声:“我说怎么忽然变成这样的？你跟了导师这么久，他怎么会忽然不要你。好嘛，就算他真的收满了学生，其他老师呢？那个大院里住着的教授连我都认识了，又怎么会不收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你的吗？”
如果说沈英笔试的分数落在后头，现在被刷下来殷悦还能勉强想通。但是她没记错的话，小英的笔试成绩排在所有学生中的第二位，而今年她所在的学校预计在她的专业招生22名。在跟学校的研究生导师相熟，根本不可能会给她太低的分数的情况下，小英怎么会被刷下来？
“谁知道呢，”沈英苦笑了下，“大概人家其实不喜欢我吧……”
殷悦替好友着急上火，她可是知道小英从大一开始就想继续深造的。不能继续读书，连她这样没什么执念的人都觉得遗憾，更别说小英这样，一直把考研作为目标，从大三开始就已经跟导师接触，提前协助导师完成各种课题并且表现相当不错的学生。
忽然，她想到一个可怕的理由，再开口时声音也变了调子。
“你研究生的事情，会不会是因为我？”
沈英那头显是愣了下，随即强笑道:“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咱们都不是一个学校的。”
“就是因为我吧，”殷悦说话声渐渐急促起来:“不然怎么可能呢？怎么你的导师那儿忽然就冒出来两个学生把名额占满了。这都几月份，真有背景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过来，早干嘛去了！”
“没有，你真是想多了！”
沈英极力想撇清，但在找不到合适理由的情况下，什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李欣虹对不对？她在我这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