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拍脑袋想起这茬来。
“啊!是听说殷小姐有朋友要来,下午还要我专门把房间再打扫过,原来就是你吗?”林蕴很有点不好意思,邹林明明都交代了,连新来的客人的名字都有讲,也说过今天晚上殷小姐和柏董事长都不会回来,自己居然能统统忘掉,刚才又问了蠢问题。
“是我,”沈英瞧着林蕴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自己住酒店也不是自己掏的钱,便很有些过意不去:“我那套房有好几间屋子呢,你一个人收拾真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星赶紧道,末了又很热切地望着她:“沈小姐,你跟殷小姐是朋友对吧?今天我去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好像对我不太满意的样子,等她回来,你替我说两句话行不行?这个工作得来的不容易,我也很喜欢的。”
如果沈英没有在走廊上的一番感触,这会儿肯定是满口答应。大家都是女生,年纪又差不多,举手之劳,能帮就帮嘛。
但现在不行了,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对殷悦来说有多重要,小悦离目标的差距又有多大,根本容不得半点疏忽,何况小悦性子本来就好,不是那种会刁难人的。既然她觉得这个小丫头不满意,还是按她的意思来。
“我才刚来,拢共见了一面,等见了她再说吧,”沈英礼貌地笑笑:“我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这样的地方都没来过,不好随便瞎出主意的。”
林蕴的神色便有些泱泱的,默默地点了点头,边关门,嘴里边絮絮叨叨的:“沈小姐是要出去逛一会儿吧,我就不陪着了,有事按铃叫我就可以。殷小姐刚出院身子弱,房间得好好收拾一下,明天要早起。”
“什么?”沈英一把将门拉住:“你说小悦在医院?她,她不是跟柏以文一块儿参加派对去了?”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林蕴瞪大了眼,懊恼地用手捂住嘴巴,知道自己又跟人说了不该说的,简直快哭出来了:“对外是说的去参加派对,可我不晓得你也不知道,不是说是朋友吗?沈小姐您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事儿,我一定再也不讲了。”
沈英哪儿还顾得上去气好友不告诉自己实情这事儿,一瞧见林蕴那副样子她都快气死了。难怪小悦不放心她,冒冒失失,嘴巴又跟个漏勺似的,还不晓得坏多少事。
不成,等明天见着小悦,一定要立刻劝她把人换掉!
闹了这一出,沈英也没有出去逛的心情了,又记挂着小悦住院的事,没人提还不觉得,现在一想,她脸色的确不大好的样子,话也不多,站起来还是柏以文扶着。现在想想,那哪儿是因为柏以文绅士,根本就是小悦自个儿根本站不稳吧。
那得病多严重……
沈英心慌意乱地回到房间,林蕴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呢,见人走了,倒也不哭了,拿了张餐巾纸抹眼泪,关上门自去休息。
沈英原本也是准备睡觉的,琢磨着睡着了时间过得最快,明早在争取赖个床,说不定一睁眼小悦都回来了。结果翻来覆去的不安心,依稀又记得吴波跟自己提过一次他晚上住哪儿,一合计,干脆现在去找人先问个清楚,至于一个女生大半夜的敲男人门会不会不大好……
管不了那些了!
沈英立马爬起来出门,又忽然想起林蕴说今天她要早点休息,算了,动作还是小声点,万一把人家吵到了呢。
吴波和邹林都住在隔壁楼,间隔倒是不远,二楼的露台就是相连着的。只是沈英初来乍到不晓得,就先下去一楼,又从楼前边绿化的花坛哪儿绕了一圈才过去。
丽笙酒店的绿化做得不错,还有两道拉满了藤蔓的回廊,就是大晚上瞧着怪渗人,沈英便从旁边绕着走,结果走到半道上,竟然听到从回廊里传出了些声音,还是一男一女。
大晚上躲那地方干嘛?
沈英在学校也没听说类似的事,只当又是一对野鸳鸯特意跑到外头来寻刺激,琢磨着再走远点,免得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就不好了。
结果她正准备往远处挪,就听见女人道出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名字。
周波桥?
这不是什么常见的名字,何况她认识的人里还正有叫这个的,赶巧了,这个人还跟小悦有关系。
于是沈英不走了,反而再靠过去了一点儿,细听之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野鸳鸯,分明是一男一女正在争执。男的是周波桥,女的,竟然就是殷悦跟她提过好几回却还没见过真人的周彬彬。
冤家路窄,沈英是真想不到今晚突发奇想的出行竟然会撞上这两个人,争执的焦点还全集中在小悦身上。
周彬彬显然已经闹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犹自气难平,“我不管你动没动歪心思,这事儿你都不能再搀和。柏以文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更何况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就算你做成了,等人母子二人和好如初,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许是先前耗没了耐性,周波桥一开口,语气更不耐烦:“要收拾也是收拾我,你非得跟上来做什么?这事儿要是成了,我傻才继续留在国都不待了,上欧洲找地方待去。倒是你,上周才跟我说钱花完了,这会儿开房倒是阔绰。还瞪我,怎么着,难不成酒店看在你经常光顾的份儿上,请你来住两天?”
周彬彬因为上次在电梯口跟殷悦发生过冲突,不知怎么就被人打了招呼,近来行情很不好,几乎是完全没有邀约。
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