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柏先生的眼光也太高了吧,这都看不上?”殷悦自言自语,没注意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呀!你,你是谁啊!”
殷悦被吓了一跳,小声惊呼,身边那人伸出来想拍她的手僵在半空,看样子也被吓得不轻。
殷悦到底是做贼心虚,在看清楚面前那人身上和小曹一般无二的制服后很快手足无措起来,她是偷摸跟来的,偷听的行为又被抓了个现行,接下来会怎么办?这种地方冒冒失失地进来会被丢出去吗?
侍应也渐渐恢复,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用另一只拎着泳裤的手拍了拍胸口,在接收到殷悦怪异的目光后彻底反应过来,红着脸恼怒道:“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殷悦如果不是当事人,搞不好还会赞叹蒲家的佣人家教真好,这种时候都没忘了称呼她为小姐。
可惜她这会儿正好被人抓了现行,一会儿担忧该怎么解释,一会儿又不晓得事情会闹到多严重,要是真给殷家丢了人,她今后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我,我就是好奇…”
殷悦这个解释简直蠢哭了,话一出口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侍应皱着眉头,正想再问些什么,里边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柏以文扬声道:“东西拿来了吗?外头的人都在干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
柏以文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推开的椅子险些推了周彬彬一个踉跄,她惊慌地倒退几步,心里不住告诉自己要镇定。会被侍应发现的情况不是没有设想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侍应有些为难地看着殷悦,似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处理面前的女人,柏以文等了一会儿没见着人,不耐地又催促了一声,侍应终于扔下殷悦进到屋子里去了。
“不好意思柏先生,今天准备的泳裤都是三角的,刚托人去店里现带的一条,劳您久等了。”
侍应一脸抱歉地说着,等他抬头一看,屋子里居然还站着一个陌生女子,一时也有些楞。
他原本还以为柏以文之前说的那个乱七八糟的人指的是门外站着的那个女人,恐怕是被赶出来又不死心在观望的,结果屋里还有一个,难不成门外的那个是她的朋友?
既然柏以文已经看见了人,要怎么处置就看他了,侍应便整个无视了一旁的周彬彬,只专心跟柏以文答复先前交代给他的事。
“您看看这个合不合适,我带了三条过来,那边还有其他样式的。”
“是平角的泳裤就行,哪来那么多样式不样式的,”柏以文说着随手捡了一条,黑底上有蓝色的条状花纹,不浮夸也不单调,还算满意:“就这个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侍应总算松了口气:“方才小姐还提起您呢,您这儿收拾好,我也能交差。”
“得了,”柏以文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把你排给我是你运气不好,你尽心我也不能亏待,拿着吧。”
一小叠红票子摆在侍应眼前,他倒也没推辞,道了声谢就揣口袋里头了,心中暗道难怪柏家当家的不好伺候出了名,正经要人的时候大家又抢着,果然出手大方。就这一下,抵得上半个月工资了。
“领出去吧,”柏以文的下巴冲着周彬彬的方向抬了下,又想起门外似乎还有人,他的想法跟侍应一样,以为两人相熟,便道:“连门外的一起,别再放人进来了。”
周彬彬还想再努力一下,无奈柏以文拿了泳裤就进去里间换了,跟侍应求情肯定是自讨没趣。
“麻烦带一下路,我是乱闯进来的,不认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冲着侍应和声道,演戏也要演全套,不能在最后落了蓄意的名声。
人摆明了会配合,侍应倒也不为难她,引着出去了,还没走到门口,就瞧见知道瞒不过,从门后绕出来的殷悦。
“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彬彬瞪大了眼,满脸的不能置信。
“我吗?我乱闯进来的。”
对着她,殷悦倒没什么顾虑,再说方才也不是她出丑,大大方方借用了周彬彬用来遮掩的话,顺便告诉她自己都听到了,装模作样的没意思。
“…”
侍应生来回看了她们两个一眼,暗道原来是不认识的吗?看样子关系还不大好,说不定还有仇。如此看来,外面这个打扮朴素些的女孩子应该是尾随屋里站着的那个走到这儿来,又因为不好进去才在外面偷听。
无形间,他对殷悦的好感抬高了些,不至于说喜欢,但比起里面那个送上门还没送出去的家伙,可是好太多了。
“乱闯?这儿是可以乱闯进来的吗?”
“不是跟着你吗,你都说了自己是胡乱走进来的,我跟着你,不也差不多?”
“果然,”周彬彬又羞又恼,恶狠狠地指着她:“你果然是故意来看笑话来了。”
“瞧你说的,”殷悦忍不住笑了:“你又没发预告给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演哪一出。而且不是挺悲伤的嘛,不好笑。”
“你…”
“我…怎么了?”
周彬彬愣是让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嗓子眼,小脸煞白煞白的。
殷悦自打锦园的事情过后,人前就变得倔了不少,哪怕跟刚才似的偷听到捂脸,正面撞上也决不允许自己输了阵势。她自个儿也察觉出自己处事的变化,不晓得时好时坏,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好像还改不了了。
“还没走?”
两人争执间,柏以文已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