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了!”刘敏林笑道:“我这就让他们去把东西搬下来继续开工,可耽误了大半天了呢,得抓紧点。”
“嗯,大家动作快些吧。”
殷悦抬眼,瞧着虽然嘴上说了退让,却还依然站在原地的萧华一行人。此时再看他们,先是被小英的整盅弹炸了一下,已是狼狈不已,如今连带头的人都失了气势,更显颓丧,想来也是做不出什么了。
“殷夫人和二小姐爱站在那儿晒太阳便站着吧,让工人们绕着走,别说咱们叨扰了。”
“是,大小姐。”
刘敏林躬身应了,立时便去忙殷悦交代下来的事情,看看时间,的确再没有时间可耽误了。
邹林火急火燎地跑去报警,又带了人来,虽然最后没派上用场,但警察瞧着先前的气氛的确紧张,像要出事,便也没算他报假警,教育了他两句就把人放了。
邹林一直陪笑着,又说要送锦旗去派出所,倒闹得一众小警官再不好跟他计较。最后因着此事,还结了不小的交情,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吴波远远瞅着邹林乐呵呵地跟警车道别,感叹道:“他说替我去停车还真替对了,今儿这事换了我未必能做的这么好。”
吴波一向骄傲,佩服的同龄人大约只有柏以文一个,其余的,就算比他能耐,他也一向只觉得那是因为人家比他年长,阅历更多。等他自己到了那个岁数,定是不输于那人的。
而现在,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人有所长,总有他能学的地方,不晓得这算不算当时柏以文跟殷悦所说的,“指导项目”中的一个。
殷悦拍了拍他的肩膀,晃晃脑袋:“难不成,你以前都觉得他是因为长得帅才被柏以文看上的吗?没点儿本事怎么可能。”
沈英在旁边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末了翻个白眼,拉着殷悦的手道:“小悦快别这么说,论长相他也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自恋狂!”
殷悦忍着笑,任由沈英拉着进到屋里去,有些话的确不适合站在外边说,一阵就人来人往的了,还挡着工人做事。
吴波嘴角抽了抽,到底跟着进去了。说起来,沈英好像一直看他不怎么顺眼的样子,总不至于那一回带她绕了远路,就记恨自己到现在?
女人真是不能理解的生物……
吴波想了想,还是决定等邹林来了再一块儿跟过去,不然沈英没事又把他拿来洗刷一顿,自己还不好回嘴。
沈英才懒得管吴波怎么想的,不跟上来正好,她问起话来更没顾忌。
“小悦,你刚过去都跟她说什么了?怎么忽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去了呢?我瞧着,殷蕊都还不想收手的样子,结果你让工人继续,她们竟也不拦着!”
“其实也没什么,”殷悦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我一开始也以为只能跟她们硬碰硬,想着邹林既然已经带着警察过来,我反正不会输就对了。不得已的时候,还能把……”还能把真正的投资确认书拿出来,证明殷家在画廊里只占一小点股份,根本不够资格自作主张地要求停工检查。
只是这么早就暴露柏以文给她留的后招,殷悦实在不情愿。更何况如此一来,这家画廊也就失去了在殷辉面前邀功,让他看重自己的意义。
“那后来呢?”还好,沈英并不关心还能得后边到底跟着什么,反而对真正发生的事情更感兴趣:“后来你又是怎么想的?”
“后来啊,我忽然想起张伯很久以前跟我提过的一件事情,”殷悦狡黠地笑了下,:“所以我就试了她一下,结果竟然真的试出来了。别说,当时我可紧张,要跟我猜的不一样,反而把自己弄被动了,只能再使最坏的打算。”
“难怪了,”沈英想起先前瞧见殷悦握拳头那一阵,也跟着有些后怕:“你掩饰得还不错,若非我碰巧垂了下头,单看你说话那模样神态,便是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也没看出不妥。难怪萧华上当。”
殷悦嘿嘿了两声,“看来我学的还行,都是柏以文走之前教我的,拿来唬人最好用。”
“先不说这个,到底什么事情,你一说她就成那样儿了。”
事情追究起来,还真是殷家的老规矩。
殷家家业虽然不是最大,防范之心却是最重,只相信血脉,其余的,哪怕结发数十年的夫妻也要多个小心。
为着这个,几代前就有规矩传下来,殷家的家产,即是如今所说的股份,只有当家人的原配夫人才能分得一些。而原配夫人的股份也不是能一直拿着的,等她有了孩子,这些股份就算全给这个孩子了,再有孩子便把那份拿出来均分过,总要都在殷家自己人手里头。
只是女儿手里的股份,需得在出嫁的时候以当时的股价卖给本家,所得的现金便是嫁妆,决计不菲。
原配之后的妻子,都不再享有这个权利。
如此,殷家就只需在继承人第一个妻子的挑选上谨慎些,再之后的,就算不堪,来路不正,总是对殷家的家业没有影响。
张伯当初给她说这个,只是想告诉她,就算萧华再为难殷悦,等她出嫁的时候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要因为经济的原因妄自菲薄。
殷悦的那份,因为当年母亲去世时她还太小,便一直交由殷辉保管。
虽然张伯那么跟她说过,但殷悦从不关心到时候自己还拿不拿得到那笔钱,她更在意萧华有没有,殷蕊和殷传海是不是已经平分了。
殷辉果然是重他殷家的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