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殷悦几步移到二楼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就见萧华果真带着人正在上车，殷蕊的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垂着，再没一点儿方才不服输的气势。
值得一提的是，殷悦竟然见到了一个相当眼熟的身影——任永，方才都没瞧见，是一直待在车里没下来吗？
而这会儿，任永手上拿了一叠粉红色的钞票正在分发，同时跟一个头目一样的男人叮嘱着什么。
那人低头数了数钱，大约是数目对得上，这才抬头又跟任永说笑了几句，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招呼大家依次离开。
任永的脸都青了，似是很不乐意跟那样的人打交道，可又没别的办法，说不得以后还要合作，只能捏着鼻子先忍着。
殷悦指了指外头，冲着身边人道：“原来是现找来的人，难怪一点儿事情都经不住。”
吴波道：“估摸着她没想闹大，至少在检查出所谓的质量问题以前不想被人晓得，否则，殷董事长那儿就不好收场了。”
邹林点点头，也附和道：“她自己应该没培养单独的势力，八成瞒不住。也亏得她连找游击队的法子都想的出来。其实这些人的嘴巴更大，就是档次太低，话传不到上头而已。”
沈英在旁边听他们分析的头头是道，嘴都插不上，不过倒是也不恼，跟看真人版的电视剧似的，还培养单独的势力，是说打手吗？
殷悦见她那样子就猜到她在乱想些什么，不禁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儿还有那些。别说大陆，如今连x市也不兴这个了。所谓的势力，就是听她话的年轻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整整齐齐地一套穿出来能唬唬人的那种。因为都是正经上班的，总比街边随便找的混混看着像样些。”
“原来是这样……”沈英啄了啄脑袋，“我还以为是那什么……电视看太多了。”
“不过任永也是辛苦，”殷悦感慨道：“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从前就觉得张伯是沾了前人的光才能坐稳管家位置早该让贤，这会儿竟然被逼着够流氓混混称兄道弟，真够豁的出去的。”
任永是殷家的佣人，邹林由于陪了殷悦头一回回去印象还深点，吴波差不多都没印象了，沈英对这人也无甚了解，只听提过。
于是现在挺殷悦感慨，就都没说话，任她注目窗外良久，直到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才上前提醒她别一直都只待在房间里边。
“材料用得再好也有味道，先去外头等吧，人反正都走了。”
“行，那咱们先出去。”
画廊的门口有用几把阳伞搭成的一处临时饮水、休息的处所，桌椅虽然不多，但工人们轮流休息着也够了。殷悦四人挑了边角的一处位置坐下，翻出设计图来，一点一点儿对照着看，时不时还把相关的负责人叫过来问问。
工程进行得相当顺利，除了上午耽误了的一阵外没出别的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今明两天每天晚上多加两小时的班就能把进度追上去。
刘敏林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也过来偷懒休息一阵，殷悦给倒了杯温水，笑道：“刘叔之前还说自己做不来这个，刚瞧你指挥起来都快比我熟练了。”
“我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刘敏林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大小姐您吩咐了，我就是不会也得赶鸭子上架。幸好没出什么纰漏，下回……”
“下回就没的借口偷懒了~”
殷悦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算是把这件事情拍板，末了还补充道：“刘叔你多来，回头我爸问你事情你也好应付不是。左右还小半月的功夫，正经装修什么的，这周末过了就已经差不多了。”
刘敏林略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我这就当站岗了，好歹把最后一班撑过去。”
五人聚在一块儿，又刚解决了一桩事心下轻松，说笑了好一阵子才散了。赶巧，先前因为跟萧华顶撞险些被辞退的大小林子兄弟两个轮班过来休息，殷悦正好换个人打趣。
“两个小身板，倒瞧不出来胆子还挺肥。”
在刘敏林的描述里，跟萧华对峙时义正言辞的两个小男生这会儿却是满脸的不好意思，挠着脑袋，互相推搡了半天才由哥哥开口道：“其实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都没见过，凭什么说搬东西就搬东西，还说什么自己出了钱。”
弟弟接上道：“可不是嘛，真出了钱早干嘛去了，这会儿火急火燎地凑上来。”
“有魄力！”殷悦竖起大拇指夸人，末了又小声道：“待会我让刘叔给你们涨点工资，悄悄的，别告诉别人。”
“嘿嘿，好啊！”
大小林子的年纪都不大，听了要多发工资哪有不高兴的，雀跃之下，又想再多表现些，好对得起殷悦的“知遇之恩”。
“殷姐，刚才那群人走的时候，我正好搬了东西从旁边过，听他们在议论今天的事情，好像还没打算就这么完事，”哥哥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情形，跟殷悦描述着：“我当时走的尽量靠里头一点，那两个带头的女人说了什么我虽然不晓得，但她们带来的人都说刚才发的那点酬劳只是小意思，下边的事情要是做得好，得的钱会更多之类的。”
“哎？这个我也听到了！”弟弟也急着回话：“我听得断断续续，还没想明白，听哥哥这么一讲倒能连上了。那意思，像是之后的事情今天带头那两人都不再出面，全都交给他们，只要这间画廊月底没办法开业就算他们事成，有重奖！”
殷悦听得皱了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