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殷悦的事情，萧华的问题重被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所有的猜测都需要通过事实佐证，而杨荟桦正是在刚刚进行了测试，结果与预期相符，就是烈度有些过头。
“我是真没想到她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狠，”这会儿对着好友，杨荟桦才敢把心中的忐忑一股脑儿地道出:“五辆车！亏得我狠下心撞过去，不然估计就连车带人地被挤成饼了。”
柏以文也觉得萧华的反应有些过头，殷悦那天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如此这般，都不是只求殷悦受伤不好过，而是半点活路都不留了。
“她把爪子亮全了也好，”柏以文道:“我们既然是受害者，道义便站得住脚，以后想做什么都算师出有名，殷家也没话说。”
杨荟桦摸了摸鼻子，笑道:“你说的也是，回头我可得把行车记录装保险柜里头，以后等着派用场。”
等到萧华主动出手过后，两人已经拿捏好了轻重，也不准备等她再动作。占据主动总是好的，准备好的安排，一个一个地放上去就可以。
殷悦到了画廊，先是被沈英好一通唠叨。比如他们开着车在前边，过十字路口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杨荟桦的车拐错弯儿。他们已经往前头去了没法儿追，只得先到画廊这边来等。
一等等了大半天，手机也老打不通，快急死了！
“他是怎么开车的？小悦你以后还是别再坐他的车了，走错路不说，现在还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你是从哪儿开始走过来的？”
殷悦憋着笑地瞅着她:“你问那么大一堆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好？”
“哎呀！反正你以后不要坐那个叫杨荟桦的车，也太不靠谱了！”
殷悦不在意地挥挥手，“安啦~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绕了点路，油又用完了，我懒得跟到加油站那边，干脆自己先过来。”
“我就说你们跑哪儿去了。”
沈英半点没有怀疑，连邹林都信以为真，唯有吴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显然认为杨荟桦的忽然出现就是为了方才走错那一段路，至于车子为什么没跟上，大约是已经没法儿跟上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殷悦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说明萧华就算有什么计划，也丁点没能得偿所愿。
事实上，岂止是没能达到目的，萧华的这一次出击几乎可以说成是损失惨重。
五辆精心改装过，头一次出任务的车悉数成了一堆废铁不说，连驾车的司机连同车上她训练多年，可以被称为“死士”的一行人也全都失去了战斗力。
“你在开什么玩笑？”萧华完全不能接受多年心血一朝毁于一旦的事实，“那个臭丫头最近运气极好，我信她能逃出生天。可她绝对不敢杀人！绝不可能！”
五辆车16人，最轻的伤患都是多处骨折，而那三辆冲撞了卡车又整个被卡住的车辆上边，竟然无一生还。
萧华不心疼那些人的命，他们是从被她收归旗下就知道不得善终，可她心疼在这些人身上花费的精力，钱和时间。
殷悦连只鸡都未必敢杀，她怎么可能……
探查过情况后回来回话的任永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又闭了闭眼，把印刻在脑海中，方才亲眼瞧见的惨绝人寰的车祸现场暂时挥开。
如果一直想着那一幕，他几乎是要日夜不安了。
那么多条人命……
夫人竟然，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痛惜，或者她痛惜了，却跟常人所痛惜的全然不同。
任永觉得齿冷，只有努力不去想这些，否则的话，接下来的话他都不晓得该如何去说了。
“殷悦似乎坐的是副驾驶席的位置，车上只有她跟司机，司机是……司机……如果留在车库里守着的人没看错的话，似乎是杨氏的太子爷，杨荟桦。”
“杨荟桦……”萧华默念了一遍:“坊间传言，他跟柏以文私交甚好，两人一块儿长大，有近二十年的情分？”
“夫人记得不错，的确是他。似乎……柏董事长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还带着行李，想是也要在丽笙酒店里边住几天。”
“他就难怪了，他的话，的确下得去手，”萧华暗恨自己漏算了一步，竟然就遭了如此大的损失。所幸，她没堵得太大，也没想能毕其功于一役，还留着后招可用。
任永又擦了把汗，回忆着先前送伤员去医院的情景:“这位杨公子平时瞧着挺和善又爱说爱笑的，下手可……下手可狠。估摸着追去的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辆货车是被盗的，什么线索都被抹得干干净净，现在就是看夫人的意思，要不要把这事儿压下来。左右去世的那些没个亲朋，倒也不怕有人闹事。”
“他要是不狠，杨家就该再生个小儿子来接班了！”萧华恨恨地道，末了又瞪了任永一眼:“不压下去，难道还等着警察查到我头上吗？蠢货！”
“是，那我赶紧让人去清理了，就当成普通车祸，”任永连连应道，言辞间还存着几分庆幸:“还好，那条道还没通车，也没个目击者什么的，好处理。”
萧华翻了个白眼，连话都懒得再跟他说了。
殷悦当天就一直关注着市内新闻，等到下午，终于有了她盼望已久的报道。
“啊？”
殷悦拿着报道去找杨荟桦，“怎么才三辆车？不是还有两辆吗？”
杨荟桦状似不在意地扫了一眼，淡淡道:“大概觉得不是一起事故，又没这起严重就没登吧。新闻都是为了抓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