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林走到那群人面前,冲着其中带头大哥一样的人狠狠踹了一脚,这才犹自不解气地往殷悦这边过来。
“这些人就是非得抓起来才老实,待会再清点一下人数跟董事长发过来的名单核对一下,刘叔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邹林的脸上难掩轻松,殷悦却是等人走进了才注意到他的右肩部位有严重的磨损痕迹,脸上也有一处青紫,像是才经历了一场搏斗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不成?”
邹林循了视线抬手摸脸,不小心碰到伤口,止不住地嘶了一声。
“没,刚一不小心差点跑掉一个,没想到那臭小子会功夫,没留神就挨了他两下,亏得我死死把人抱着,不然真被他给跑了。”
殷悦这才注意到,邹林的腿脚膝盖处也有不少的灰尘,也的确是够辛苦的。而那个差点跑到的家伙,估摸着就是方才叫邹林补了两拳头的年轻人。
抱怨和邀功都差不多了,邹林开始跟她讲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整件事追溯起来,还得回到昨天,吴波跟柏以文复述了现场之后。
萧华会对殷悦本人下手毋庸置疑,但考虑做两手准备的话,让画廊出意外也是很有用的法子。
特别是在萧华下狠心之前,让画廊的工期延迟,由此要殷辉对大女儿失望还是她的首要选择,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还曾经亲自出马。
确定了她可能会采取的行动和目的之后,柏以文开始考虑行事的人选。
根据各人的不同能力,能做的事自然也不同。譬如那些混混之流,就不可能对殷悦本人造成什么威胁。
会选去对殷悦下手的,必然是萧华真正的“自己人”。执行任务得毫不犹豫,还要有足够的忠心在事迹败露不会把她供出来。
所以杨荟桦对待这些人不会有半点容情,留下一个都是有生力量,都是战斗力,伤愈后都会成为威胁。
再说那天小林子听到的,那些个小混混都能知道的事情,领到的任务。
毫无疑问,这群人的胆子极大,法律意识淡泊,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所以放他们去对付画廊正合适。
捣乱,骚扰,撩拨,时不时地制造些小意外……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跟画廊打游击战,直到把这家店给拖垮为止。
柏以文是这么想的,便派了人收集这一行人的名单和相关犯罪的证据。他琢磨着只要三不五时地有人被请去局子喝茶,他们的目光就不得已会回到如何保全自身,自是没精力再去找殷悦的麻烦了。
没曾想,一查之下,竟然查出件了不得的事情。
邹林说到这儿,故意卖了个关子,问殷悦道:“殷小姐您猜,董事长是查出什么事情来了?”
殷悦看了一眼不远处堆砌的汽油桶,试探道:“买了很多的汽油?”
邹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些人多少都是飞车党,汽油常备的,这些看着多点,可匀到每辆车上也看不出来了,加上前段时间连着油价下调,别说多买几桶汽油,就是办张油卡也不奇怪。”
“那是什么原因?”
“这些人平日里常去网吧,屁股落在凳子上,要不就找女人聊骚,要不就是游戏,实在懒了,看小电影的也不少。”
殷悦小脸一红,打断他道:“直接说正事!”
邹林反而楞了下,显是没料想到殷悦连这个程度都受不了。
他自是知道柏以文跟殷悦眼下还是分房睡着,可一直觉得是为了避嫌,毕竟越是大的家业越重名誉,日后被人指出婚前就一起常住酒店也好有个说法。
关上门,撇开其他人后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没人会不长眼的去打听,大家心照不宣就成。
结果……
难怪董事长这次前所未有的认真,居然忍到现在还是精神恋爱的阶段。
一不小心就想远了,邹林忙轻咳了几声把注意力转回来,
“跟着他们的人注意看了,昨天晚上去网吧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查了跟放火有关的搜索页面,看的时间还相当长,觉得不对劲便留意下来。”
“这样啊……”殷悦点点头,“的确该留心,莫名其妙地去查这个内容,总不会是好事就对了。”
“所以咯,报了董事长之后,就特意下了令,在画廊周围加了不少人,只要他们一出现,直接拿下!正好省了先前找的罪名,现成的纵火!够他们在里头关个小十年的。”
这些人几乎是一出现在画廊附近就被盯上了,之所以要等他们走到门口才动手,要的就是能一举人赃并获。
殷悦还在跟邹林说话的功夫,附近就已经停了数辆警车,临时装在画廊背后的监控摄像头和桶里满满的汽油成了这些人最好的罪证。
“那什么,”殷悦压低了声音问邹林:“可咱们的人忽然出现在这儿怎么说?那么多人齐心帮忙对付纵火犯,连衣服都穿一样的,也太奇怪了吧。”
果然,她话音刚落,那边的带头人就不服的嚷嚷起来。
“这是诱捕!诬陷!是他们故意设下的陷阱!”带头人在警察手里不断挣扎嚷嚷着,愤怒道:“你看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就是一伙的!”
邹林嘴角挂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小声冲着殷悦道:“董事长特意吩咐那么穿的,不然那么个小巷子里出现那么多人才叫不好解释。”
说完,一转身,变戏法地从怀里掏了两条烟出来,一个一个发给方才帮忙的西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