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今天人有点儿少啊?连服务生都变少了。”
殷悦直到晚上回酒店,发觉里头骤然清静不少才多嘴问了一句。
不单她,沈英也觉得奇怪,酒店大堂里头经过还不觉得,越往后边,就越觉得不对,不是平日里酒店刻意营造出给高端客户展示的清幽,而是真正的没人气。
沈英拽住好友:“等等,咱们先别进去,我这两天看书,那上头就写有人就是走着走着忽然走到异空间去,然后就……”
殷悦听得一哆嗦,来回看看,这条走廊上的确就她跟沈英,还有一直一块儿走的吴波和邹林,那两个保镖都在门口跟他们道别,回去换班了。
小心肝儿一颤,抖着声儿问:“然后就怎么样了?”
“然后啊~”
沈英正要说,脑袋就被吴波重重拍了一下:“然后就梦醒了呗。”
“哈?”
沈英冲着殷悦摆摆手:“小悦你别当真,我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瞎想来着。”
殷悦长出了口气,后背上渗出的冷汗叫走廊的风一吹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是假的就好,刚才没吓死我。”
沈英这才笑了,正经打量着周围:“可话又说回来,今天人真的少的不对头。平常看那些少爷小姐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一下子忽然看不到了,反倒觉得差了点什么。”
邹林笑着接过话:“下午酒店出了件大事。看现场可比看书刺激多了,这不,人全都给吓跑了,也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来。”
邹林说的正好是酒店最担心的地方。
那些少爷小姐们会在丽笙酒店长订下房间,甭管有没有真来住,开派对,办招待,甚至做保养保健之类的都会习惯性地到这儿来。今天这么一走,指不定从此就换别家了,到时候就算还有房间在这儿又如何?
想的起来呢,还按月按年给着房费;
想不起来的那天,把这事儿一忘自然也就再不来了。
可以说,丽笙酒店这次真是遭了大灾,最迟下个月,每个员工薪水的账目条上都会缩水一大截,越高层的,受到的影响越大。
李欣虹是不可能拿钱去贴补他们这项亏空的,于是梁子也就结定了。
其实这样一来,倒给柏以文省了不少麻烦。
从前为了酒店关键时刻能护着殷悦,明里暗里都得打点,许多事还得自己去想了提醒那边才会做。现在就好了,但凡他母亲想做的,又在酒店里头,都会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想方设法地给弄黄掉,可不是省心嘛。
“出什么事了?”
事出有因就好,殷悦觉得脚步迈得都轻快些了,不是说最大的恐惧来自未知吗?知道了原因,甭管什么状况,总能找到应对之法的。
邹林冲吴波挤挤眼,这里离他们所住的房间已经不远了,要让他自己润色过了来讲,估计到门口才讲了一半,还是换吴波言简意赅些。
吴波以前做总经理助理,习惯了不多说废话,果然叙起事来又清楚又简洁,只略去了其中柏以文设计的一部分,其他一点儿没落下,统统说了个清楚。
一起生活了挺长时间,就算殷悦没特意告诉过他们,吴波和邹林也都看出来了。殷悦和柏以文两个虽说的确是好了,可暂时还只能是他们两个人的是,无论是柏家还是殷家里头都有不希望他们在一块儿的人,正想方设法地要把两人给拆散了。
既是知道,继续藏着掖着反而没意思,于是吴波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今天来的人都是李欣虹的手下,顺理成章地,也是向殷悦坦白他已经晓得内情。
殷悦回头看了一眼邹林,见他也是含笑冲着自己点点头,那笑容仔细辨认,还带着几分鼓励的味道。
“噗嗤!”
殷悦一下子笑了出来,莫名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站在她这边的嘛。
哪怕这人跟自己没有如小英一般十数年的交情,哪怕这人跟柏以文也算不上好朋友,只是单纯地最近才认识,也因为认识殷悦这个人,觉得自己还不错,愿意帮助她。
“事情解决了就好嘛,”殷悦用力揉了揉脸,“反正酒店又不是我开的,人少点还清静,住着更舒服。”
说完,她自顾自地走在最前头,两条小细腿跟踢正步似的,蹬蹬蹬地往前。
沈英想追上去,才刚埋出步子就叫吴波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小悦心情不好。”
“就是心情不好,才要一个人纾解纾解,”吴波淡淡道:“她被人扣的可不是普通的黑锅,是杀人、分尸、掩埋,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到哪儿都是人人喊打。她别说做,连心都没起过,可不是一般两般的难受。”
沈英一听,顿时就不走了,很担心地问:“可事情不是解决了吗?还会不开心?”
“不开心这件事,也担心将来,”邹林凑过来补充道:“这次是来找证据,谁知道下回会不会是栽赃?殷小姐这条路可难走了。还好,董事长站她这边,不然哪里撑得住。”
沈英闷闷道:“要是柏以文也不靠谱,小悦趁早不用扛了,搞得自己那么累。”
话虽这么说,但柏以文那边如果真的放手的话,殷悦心里会更难过吧。
沈英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这地方清净了的确挺好,否则像现在这样落寞的时候,还听着旁边莺莺燕燕地笑闹声,两相对比,该更惆怅了。
殷悦一个人慢慢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