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都琢磨不出个合适的说辞,殷悦不耐烦了,利落的一拍桌子:“管那么多,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没逻辑可言,如果有人一定要问,你就跟他说缘分到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殷悦又很不爽的嘀咕了一句。
柏以文拍拍她的手安慰:“假设,我们这是在假设,搞不好压根儿没人问的,整件事里边值得关注的点那么多,哪儿顾得上。”
“真这样就最好啦,”殷悦皱着眉头,在临时用来充作作战手册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为什么会喜欢——缘分”几个字,柏以文揉了下鼻梁,总觉得看着别扭,明明说的时候感觉还行啊。
两人原本还想继续,酒店的服务生适时赶了过来:“柏先生,殷小姐,我们这边餐厅马上就要打烊了,如果还需要用餐的话,服务员直接送去你们的房间好吗?”
被人一提醒,殷悦才注意到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她倒没什么关系,不过没记错的话,对面这人可是需要一大早去公司的。
“你撑得住吧?”
柏以文笑道:“这算什么,再多说一小时也比在公司干十分钟轻松。再说了,咱们的关系公开过后,这些人都能做见证不是?12点之后还一起出现在酒店里,哪怕订了两个房间,也够其他人去猜的了。”
“额……”殷悦一瞬间有些尴尬,脸红红的点了点头:“对哈,你说的也是,光说没用,还得有点实际证据才行。”
“所以咯,”柏以文冲她眨了眨眼睛:“干脆今天就把多的一间房退了怎么样?”
殷悦回他一个笑容:“然后呢?柏少爷准备去睡大街吗?”
“算了,当我没说,”柏以文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你说咱们这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住酒店还分房睡,以后公开,信的人说咱们欲盖弥彰,不信的人还不知道有什么闲话。唉……”
“有什么闲话好说?没结婚住两个房间避嫌也没什么吧,谁会说什么。”
“那结婚以后呢?我的房间可就一张床,连个沙发都没,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殷悦一下子呆住了,今天一天下来脑袋被搅成了浆糊,再被家里打来的电话刺激一通,只顾着怎么让那些欺负她看不起她的人好看了,完全忘了最开始不答应这件事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是结婚啊!
结婚的意思是要告诉所有人她跟柏以文的夫妻关系,要在旁人面前像情侣一样相处,要住在一起,要出双入对……
这……
殷悦一时间真是接受不来。
长这么大一共就跟周波桥谈过一次恋爱,所谓的见光大抵也就是手拉手看场电影,逛个街,再叫上闺蜜一块儿吃个饭。
她适应的恋爱生活还停留在这个阶段,忽然就要跳转到结婚,要产生那么多亲密的行为,还是跟这个现在虽然不讨厌,但喜欢就更谈不上的人。
“那什么……”殷悦很为难的样子,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抱歉地道:“我刚刚的决定实在太草率了,能不能让我回去再想想。”
“不能。”
柏以文斩钉截铁的一句,没有任何犹豫和商榷的余地:“咱们可是说得好好的,哪能临时说变卦就变卦。”
可是……她的清白……
殷悦真的想穿越回去把之前那个脑袋不清醒的自己拍晕过去。
“虽然这件事上是你在帮我很感激,但是……但我是女孩子,就算事情成了,我以后要怎么办?”
柏以文见一旁的服务员一副想上前再劝又瞧着气氛不对不敢开口的样子,一把拉了她的手,略一使劲儿,拉着人就往餐厅外头去,边走边道:“在考虑将来之前不妨想想,你觉得到什么地步才叫成功?”
“啊?什么意思?”
“没有获得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或者是时间,或者是精力,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东西,我们愿意付出是因为结果值得,就好像一个等量交换。你觉得这件事值,才会愿意付出代价。”
殷悦明白他的意思了,比如她所期待的那个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值不值得她用一段婚姻去交换。
殷悦想起母亲墓碑前的冷寂,想起那几个所谓亲人的慢慢自信,想起萧华母女现在志得意满的笑容,想到如果不加改变,这样的情境还会发生,还会延续……
“我愿意,”殷悦停下脚步,看着柏以文认真道:“我愿意付出,我觉得值得。”
柏以文作势松了口气:“可算是彻底想通了。”
“不过嘛,”殷悦牵起一边嘴角:“口头协议实在没什么约束力,想反悔便反悔了,还是写下来比较实在。”
柏以文一本正经地道:“恩,说得对,万一你下次再想不通,拿出来你就不能反悔了。”
殷悦假作没看出来他故意的调侃,反过来戏谑道:“比如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某人手脚要是不规矩的话,不该也付出点代价吗?”
“这个……什么叫手脚不规矩?”
殷悦眯起眼睛,用力瞪着那只刚才拽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是身体接触,都叫不规矩。”
餐厅的服务员简直要抓狂了,这一对小情侣模样的先是吵架,吵完好不容易要走,怎么又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了呢?
再仔细一看,好嘛,气氛又是极糟糕的样子,到底还能不能再去劝一回?
服务员离门口毕竟远了点,这次柏以文也没注意到他们心急火燎的在等,只听殷悦那么说后,挑挑眉,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