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抬起半弯着的身体,转向萧华笑道:“萧阿姨这话说的,爸高兴是最重要的事情,难不成您平日里给爸买东西,还要先看价钱不成。”

萧华一时接不上话,反而是殷辉开口了:“东西的确是好东西,难为你竟然能找到带回来,但你萧阿姨说的也对,这么套茶具不是小数,之前转你的钱全搭上也不一定能带回来,你别又是……”

殷悦忙道:“爸~你想什么呢!再说了,那天我走的时候,所有卡都是留在家里头的,哪能动那上头的钱。”

“这倒是奇了怪,”萧华见殷辉高兴之余也没忘了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大定,不依不饶地道:“莫不是小悦出去了几天有了什么奇遇,不然……这东西的来历,可真就……”

她刻意拉长了尾音,给人以无限遐想。

果然,殷辉的脸色愈加难看,低声呵斥她道:“不可能的事情,越说越没谱!”

萧华撇撇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小声嘀咕:“最近这样儿的事情还少了嘛,岳家那姑娘就是个活例,揽了三个人去鉴定,没一个是孩子亲爹,简直是笑死人。虽说是个外室的女儿,闹得现在连岳家正经的小姐都受牵连,说没家风……”

说是小声,一屋子人却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殷悦暗恨她又拿自己来比,心一横,当着爸的面也不客气了。

“萧阿姨整天操些没边儿的心也不嫌累,要我说,岳兰再怎么成个笑话也是活该,一来自个儿不检点,二来,也是还她妈妈的债!”

殷悦不等萧华打断,极快地将话接了下去:“我听说当年岳叔叔的夫人快足月的时候,岳兰的妈妈也怀了孩子的挺着肚子跑来逼宫,差点害得姜阿姨难产,若说闹出来的笑话,当年就够大了。现在倒好,姜阿姨体弱走得早,夫人的位置腾了出来,可外头生的孩子再会闹腾也终究不是正宗。否则,那些笑话岳兰的人嘴巴就算是咧烂了,在岳馨跟前,敢不敢提一个字?”

岳馨就是殷悦口中姜阿姨的亲生女儿,岳家的大小姐,因为哥哥跟母亲一样体弱,打小当半个男孩儿养大的,如今也开始接触集团内的事务。走女强人那条路的人,萧华口中所谓的“受牵连”,到人跟前儿了连阵风都刮不起来。

殷悦的话跟大嘴巴子一样,啪啪扇到萧华脸上,弄得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间或一阵潮红,跟打翻了颜料似的。

认真算起来,萧华当年跟那位岳兰的母亲经历类似,不过因着殷悦的爷爷厉害,她怀孕时连殷家大门都没进成,更别说示威。再后来,一个继续做情人,一个竟是成了正经的夫人,地位天渊之别。

成王败寇,萧华早年的历史再无人提起,要笑话,有另一人也就够了。

时间过去那么久,萧华自个儿都忘得差不多,还跟人学着一起调侃。但现在,冷不丁地让殷悦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简直字字诛心,哪里还掩饰得了难堪。

萧华自个儿提了这事,原本是想嘲讽殷悦,结果被反将一军,又是戳在最痛处,反驳不能。殷辉当然也明白大女儿是在借机反嘲讽,但只就这事儿,他都没办法帮萧华说话。

在外头养个情人,对于殷辉这样的男人来说原本没什么,但年轻时怎么胡来都成,眼下两个女儿都大了,又差不多到了快嫁人的年纪,日后嫁了人,总不乐意见女婿也在女儿怀孕的时候出去找个小情人,来一出逼宫什么的让女儿伤心。

既是没法儿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了。

“问你钱从哪儿来,扯那些没边的事做什么?再说别人家的事,不能妄议,传出去,还以为我殷家的女儿轻浮,喜欢背后嚼舌根。”

“是,爸,那我以后不提了。”

殷悦垂下头,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邹林站在她斜后方瞧见,乍看以为是嘲讽,又一深究,却更多透出几分悲凉。

不过也对,他一个外人,看这么一会儿,都觉得这位所谓的父亲未免太过凉薄。同样的事,萧华说出来叫有理有据的质疑,到了殷悦这边,却成了轻浮。一方面说教养,一方面,却连女儿身后跟着的男人的身份都懒得问一句,也不在意是否旁观女儿遭到斥责。

邹林忽然想起今天早上,柏以文去公司前特意交代给他的话,当时还疑惑为何要告诉他,让殷小姐自己说不是更好?

眼下,倒像是柏少爷提早预见到现在的情状,特意让自己跟着,替殷小姐撑腰来。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要一直站在旁边当壁花了。

“殷董事长,”邹林带着格式化的笑容,向前迈了一步,右手抬起抚在左胸胸口上,冲着这对中年男女鞠了一躬:“这是我家少爷给殷董事长准备的见面礼。”

“你家少爷?”萧华抢着答话,顺带飞给殷辉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问道:“你家少爷是谁啊,送见面礼,怎么也不亲自来。”

殷辉果然脸色难看,如果是殷悦正经交的男朋友,头一回跟父母见面是多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让女儿自个儿回来,只捎带件东西。

邹林的插话,显然也出乎殷悦预料,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思路。不过瞧着这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倒也没再说话,让他先讲完。

邹林一副深感抱歉的模样,又行了个礼,“殷董事长应该听过我家少爷的名字,柏以文。今天原本是要跟着一块儿过来的,结果临走了公司有事,原本是让殷小姐改天再回来,殷小姐念家心切,便急着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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