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年,冯子琮升为右仆射,但是自己吏部尚书的官位却也得到了保留。因为这件事情,冯子琮也觉得和士开似乎已经对他放手了,他在举荐官员的事情上就不再询问和士开的意见,没有想到和士开竟然用这件事情对他大加排斥,甚至还到胡韵那边告了他的罪。若非冯子琮是胡韵的妹夫,冯子琮只怕是不能如此轻松的就得到大赦的。
可是即便如今已经相安无事,和士开也已经开始忌惮冯子琮了。
“如今和士开想要挑空我在吏部的权力。”冯子琮看着高肃坐在了他的对面,双手紧握成拳:“就快了!除了老臣,这些新生的血液也是可以改善大齐朝堂的歪风邪气。可是,现在什么都难了。”
“可是……”斛律光打量着冯子琮若有所思的表情,沉声道:“这与你的表情相比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冯大人,你担心的是什么?”
原来高肃也觉得冯子琮特地在他和斛律光才回到邺城的时候就跑来说这件事情有点小题大做了。而他想不出是哪里的问题,但斛律光这么一说,高肃才恍然大悟的明白困扰冯子琮的应该是另有其事。
“冯大哥。”高肃微蹙眉头,担忧的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冯子琮点了点头,双手交握在一起,眉头紧锁:“其实前段时间我夫人跟我说,说皇太后要下旨,让你府上的一个女子即刻入宫。虽然没有说明是谁,但是以年龄来说,我觉得就是小怜了。”
高肃忽然就意识到这是那一年在自己哥哥高睿府上与小怜说过的事情。
其实在那次说过这件事情后,胡韵也并没有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高肃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毕竟高俨也是胡韵的亲生儿子。但是如今又提起,而且还是说要下旨,这就等于是皇命,避无可避。
这件事情高俨也是知道的,不过现在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胡韵的打算。
“那看来,该让阿俨提早将小怜迎娶过门了。”高肃询问的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斛律光:“否则,怕是难有回转的余地。”
斛律光虽然也担心高纬太过喜欢小怜而冷落了斛律雅榕,但是于公他更担心若是高纬和高俨又在这件事情上对峙,怕是不像高湛还在世时那么好处理了。
然而,斛律光却不知道,她的女儿在宫中的富贵繁荣,都是与他脱不开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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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韵坐在上座,似是在闭目小憩。殿内还站着两名年轻男子,身形恭敬的在禀报些什么。
“姐姐!姐姐!”
听到殿外传来的声音,殿内两名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胡韵也慢悠悠的睁开了清明的双眼,看了一眼殿门上从外映着的人影。
“你们退下吧。继续监视。”
“诺。”
殿门才拉开,站在门外等候的人似乎等不及就要往里冲。而见到有两个人要从殿内离开,只好暂时稳住了阵脚。
回头凝视着两个男子,直到他们走下了殿前的石阶,胡荀才疾步往殿内走去。
胡韵一见自己的妹妹神色大乱的样子,微蹙着眉头挥手让婢女关上了殿门,这才说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姐姐!”胡荀走到胡韵的身侧,面容焦急的握住她的手:“子琮已经在家中休息了许久。妹妹知道他作为吏部尚书,举荐官员没有经过录尚书事的同意有些不妥,但是他都是为了大齐,他……”
“姐姐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大赦了他。”胡韵神色平静的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清香的淡茶:“就让他在家中再待上一些时日,不然录尚书事那边对他还心有嫌隙的话,他回来了怕也是再难握权。”
胡韵的话一语中的,胡荀竟然感觉到自己若是再拿这件事情叨扰胡韵,就有些太过分了。
其实,若非是见到冯子琮这些时间都在府上闲暇无事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胡荀也不会害怕他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受挫而往后再难站起,她也不会来央求胡韵。只是胡韵已经这样说了,胡荀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说这件事情了。
“你若是有心为冯子琮再谋实权,不如为你的儿子无佚谋个好的一官半职。”
胡荀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眉眼含笑的胡韵。
她和冯子琮的孩子冯慈明虽然已经懂事知理,但是现在就说要为他谋个官职,怎么都让她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记得欧阳蘖吗?”
胡荀一怔。
像是知道胡荀会是这样的表情,胡韵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幅表情。若非当年以姐姐我的身份压着,冯子琮如今怕是已经将她娶回了府中。不过,她命不好,孩子才生下来就死了。人不在了,其实当初冯子琮来求我准欧阳蘖入冯氏族谱的时候我是同意的,若非你……”胡韵想起欧阳蘖也有些替她感到心酸:“若非你执意不愿,你也不会和冯子琮闹到这般尴尬的田地。”
胡荀与胡韵的看法倒不一致。
听到胡韵似乎接受了欧阳蘖,胡荀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阴狠起来:“姐姐,若非是她,子琮又怎会在那些年间在外时常不回家?若非是她,我又怎会日夜独守空房?她死了,那是她罪有应得!怪不了别人,更怪不了我!”
胡韵轻笑着摇了摇头。
胡荀的怒气还未完全消散,胡韵与她对话的时候差点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提起欧阳蘖。她看着怒意勃然的胡荀,叹了口气:“那时候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