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一片哗然,灵阁门口的排队者同样有着各式各样的目的,有真心爱酒的,有慕名而来的,有喜欢用灵阁的酒撑面子讲排场的。
更有很多逐利之人是为了囤积居奇提前抢货的,灵阁的酒在外面可是加价卖,一瓮酒随便一倒手,轻轻松松最少便是两三成的利。
所有的人又有很多共同点,最大的共同点便是他们辛辛苦苦来这里排队,就是为了比别人提前一步拿到灵阁的酒。
如今红杏一嗓子嚷出去,刚刚那位西北来的的客人要送酒,送得还是灵阁最上等的好酒。有些人想到的却未必全是西北客人的诚意和徐若瑾所做的善事,他们想到是这个西北的客人也太幸运了,不过是赞美了几句瑜郡主……
这样便能很快弄到酒抢到货?弄到的还是灵阁最上等的好酒?还是瑜郡主亲自下令送的!那个西北来的幸运儿好像太容易就搭上灵阁这条线了吧?
女人嘛,还不是都爱听好话?都爱听赞美?那个西北来的幸运儿这么办能行得通,那就有样学样?
这是人性。它既有美丽和善良的一面,有的时候也充满了丑陋和唯利是图。
“瑜郡主!小人给您请安了。小人的娘就是喝了灵阁的药酒,原本瘫痪在床,现在能下地走路了啊!都是托了瑜郡主的福,小人全家给瑜郡主磕头了……”
“对对对,灵阁的酒包治百病,小人的媳妇儿也是喝了灵阁的酒,喝了以后给小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类似于这样的话传到徐若瑾耳朵里,却一听就知道是假的。灵阁的所有方子她都清楚,没有什么治疗卧床瘫痪的方向,自己更不是什么送子观音!
可是又不能停下马车去解释,也解释不过来。
各种各样靠谱和不靠谱的吵嚷声还在迅速的蔓延着,更严重的是,原本就挤满了人的街道里,人群开始往马车的方向涌!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很多人都懂,离瑜郡主越近,机会就越大。说不定那句话说到了瑜郡主这位灵阁大东家的心坎里,搭上了这条线,那可就好处从天降了啊!
有人开始伸手向马车扒去,甚至有那利欲熏心的开始准备拦下徐若瑾的马车当街磕头……
“不好!主子有危险!”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如今灵阁里的管事香草,她是徐若瑾的大丫鬟出身,跟随徐若瑾的时间最久,一颗心也是最惦念自家主子的。
“招呼伙计跟我上!”第一个冲出去的便是顺哥儿。
顺哥儿和香草的姻缘是徐若瑾定的,如今虽然成了京都里灵阁的管事大掌柜,但当初梁霄安排很长一段时间里负责徐若瑾护卫工作的就是他。
人群继续向上涌着,赶车的梁三也已经发现危险,冲着灵阁的方向大吼一声:
“顺哥儿,前头开路,两侧护卫!”
“来了!”顺哥儿已经上了街,遥相呼应,身后十来个伙计护卫各持着鹅蛋粗的枣木棍紧紧跟随。
此刻上街行动,顺哥儿倒也算是重操旧业。后面一队灵阁的伙计,十个里到有七八个乃是当初梁家训练过的老人。这等护卫保镖之时之前反做得比灵阁卖酒更加熟练。
“主子安好?”转瞬冲到马车近前,顺哥儿劈头就是一句。
“我没事儿!”
徐若瑾也早已觉出事情不对,听得顺哥儿的声音心中稍安,却也没忘了补上一句:“不要下狠手,不要伤人,都是来买酒的客人,莫要给灵阁的名声惹出麻烦!”
徐若瑾这一句提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再怎么说这一条街上挤满了前来买酒的客人,若是哪个灵阁的伙计一下子护主心切热血上头,真动手便打伤了人。传出去不但对灵阁的声誉有极大损害,更很容易落到有心人手里,说不定便生出什么祸端来。
“两侧隔离,不许下硬手,不许伤了任何一个客人。”顺哥儿大声道。
十几个灵阁的伙计护卫齐声应诺,他们大多本就是梁家的老人训练有素,其中大部分还有在军中待过多年的经历,纪律性极强。此刻把枣木棍横在身前,只做防御之用般横推出去,登时从人群之中隔离出了一条道来。
顺哥儿在灵阁历练了许久,也早不是当初那副愣头青的模样。眼见着有个别已经抢到马车前面准备拦车之人,径自过去拉住笑道:
“我说这位客人啊,我们郡主这是要往店里去,您也注意安全莫让马车蹭了剐了的,来来来这边请……”
旁人一愣的时候,早被顺哥一把拉起架到了一边,自有灵阁的伙计护卫等人用枣木棍隔离起来。
伙计护卫们配合默契,很快形势便已转危为安。梁三和顺哥儿等人心中不由得各自松了一口气。拥挤是拥挤依旧,郡主的车马自当是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之前带起的赞美之声依旧,而且还带出了很多其他路子的言语。
“郡主!瑜郡主!小人特地从南湖省来的客商,小人愿出比市价高五成的价钱,只求郡主您能高抬贵手,先给小人一批货啊!”这是想要高价抢俏货的。
“郡主,小人是工部尚书大人府上的管事。工部尚书大人与梁左都督一殿为臣,朝堂之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您就卖工部尚书大人一个面子,这一次先给我们府上一批好酒吧?”这是想要打着某些大臣旗号拉关系讲面子的。
徐若瑾坐在马车里微微苦笑,这些事情本是平日里该由灵阁的掌柜和管事们负责的,可之前京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