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回到屋中便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停的抚着自己的胸口。
说是再去挑选酒,其实物件早都搬去了外面,她也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春草看出二小姐不对劲儿,“您今儿是怎么了?看到您有些慌神,总不能安稳下来……”
“我也说不清,从见到这个人,我便心神不宁的。”
徐若瑾自己都很纳罕,她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今儿是怎么了?
偶尔还有故意与他顶着来的劲头。
哪怕心里在告诫自己要淡定,却仍然无法平静。
红杏端来一杯茶,徐若瑾接在手中,便让她先去外面伺候着,“不能给他晾在那里,你先过去,我微歇一下,你就说我在挑选酒和配料。”
红杏应下,便马上出去。
春草仔细想想,“今儿也的确是奇怪,老爷和夫人也没派人过来,只让他与那个老随仆在咱们这里。”
“他的那一双眼睛实在太厉,总在审度的看着我,好似想看出点儿什么,根本不是为了酒。”
徐若瑾看向春草,“我刚刚说不愿嫁时,你看到他是什么样子了吗?”
“奴婢哪敢随意的看……”
“他露出一股玩味的笑,其中还夹杂着似是赞赏的认定。”徐若瑾眉头皱紧,“他不是来调和张家与咱们家的关系吗?按说应该发火才对。”
春草回答不上来,只呆呆的看着她。
徐若瑾好似在自言自语,“他的反应不正常,难道是居高在上,只觉得是俯瞰别人玩闹?也不像。”
“算了,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别让他挑出理来,只盼着他能早些走,我也能彻底的安安心。”
徐若瑾没有苦苦追找理由,又去箱柜中拿了些配料应付,便带着春草出去。
虽然继续调酒,严弘文并没有再多问她私事,而是以“药酒”为话题聊侃,倒是让气氛轻松不少。
终归喝的是酒不是茶,严弘文即便喝下醒酒汤,也有些体力不支。
反倒是朱方越发的精神焕发,让严弘文很是不忿。
“这种酒越是年长的人喝起来压力越小,严公子年轻力胜,小酌怡情为好。”
徐若瑾的解释,让严弘文笑着点了头,“倒是会宽慰人心。”
“不敢,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那就告辞?”严弘文看着她,“我倒有些舍不得走了。”
“严公子请自重。”
徐若瑾的脸色立即冷下来,“慢走,不送。”
转过身,她只让红杏和杨桃陪送,她快步离去,回了屋中,没有再回头。
严弘文笑的很大声,也分毫不在意。
杨氏早早准备的酒席饭菜,严弘文一口没吃,从徐若瑾的院子离开后,他便带着朱方走了。
徐若瑾本想静下心来,好生琢磨下这个人。
可没等认真思考,杨氏便冲了过来,刨根问底儿的嚷嚷开。
“严公子怎么连饭都没吃就走了?他在你这里做了什么?你都跟他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把他惹生气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啊?”
杨氏喋喋不休的嘴,让徐若瑾白眼飞山了天,“您一直数落个不停,我怎么说?”
“那你快说!”
杨氏眼巴巴的看着她,徐若瑾撇撇嘴,“我不知道。”
“什么?”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杨氏受不得徐若瑾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过去一把扯过她,“不知道你就把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说过了什么、他吃了什么点心喝了什么酒,都给我说个清楚,否则我就不走了!”
徐若瑾仰头怒号,只能忍着被杨氏折磨。
对于徐若瑾的话,杨氏开始是不信的。
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严弘文每日都来徐府,每日也都只与徐若瑾一同吃饭,一同吃茶。
即便不喝酒,他也只待在这个小院里,连客套寒暄的话,都已经懒得与徐耀辉提。
杨氏不敢去,因为有心去过一次,被朱方直接给撵走,更是告知她严公子在时,让她不要再来。
被这般挤兑,杨氏连气都不敢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待严弘文一走,便立即去找徐若瑾。
徐若瑾被烦的恨不能马上把白绫子拿出来吊死,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而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已经被气成了筛子,那便是张仲恒。
上一次与严弘文喝酒,他虽忍下了不再动心思去算计徐若瑾,娶她为正妻入门,但严弘文让他把一切苗头都对准梁霄之后,便不再搭理。
每天都扎在徐府,不知道干什么,晚间去找他时,他便说是累了,需要休息。
如今对梁霄的讨伐已经到了最重要的阶段。
外人再怎么腹诽、泼污水,都已经没有了更大的作用,反而有衰退的可能。
只能徐若瑾这个当事人站出来,才有可能彻底的打击到梁霄,让忠勇侯府断了与他结亲的可能。
张仲恒更已得知,就在昨天,忠勇侯府派了人来为梁夫人送年礼。
这让他气的一整晚都没睡着觉。
今日一大早便找上张仲良商议对策,“梁霄没了踪影,他却整日的呆在徐府,到现在都不肯让徐若瑾站出来指责梁霄,事情是他挑的头,现在我们成了苦力了,他这也实在太过分了!”
“我昨日已经问过了他,他说……”
张仲良也一肚子气,“他说徐若瑾终归是个姑娘,站出来指责梁霄实在太不合适了,你既然已经与徐若瑾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