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奴挨了打,却仍不明白为何挨打,更不明白为何二姑奶奶不许他与严家人多说一句话!
听三少爷说,自家老爷就是严家老爷提拔的,那不应该更为敬重的吗?
为何自己替那位严公子传一句话,反而挨了巴掌呢?
捂着青肿的脸,郭奴抹了抹因疼痛流下的眼泪,他虽然不明白,却也真是不敢违抗二姑奶奶的命令。
因为向来和蔼宽厚的二姑奶奶一旦发脾气,三少爷都惹不起,更是无法说情儿的。
挨打就要长记性,其实除了这一次之外,二姑奶奶对自己向来是不错的……
严弘文得知徐若瑾打了传话的奴才,脸色更为冰冷。
姜老太爷过寿那一日,她主动过来说话拖延时间还有理了?她有很大的可能已经知道真实的身世,居然还偏颇梁霄?玩弄自己?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严弘文格外生气,尽管他生气的理由没有那么充分。
对徐耀辉调职的安排,是他一手操作的。
只是他没想到刚与吏部的人通了口气,那边马上就办妥,而徐耀辉更是反应迅速,接到调职通知的第二日便举家返回中林县。
而过几日,正是涪陵王府的人到梁家定婚事事宜的日子,这个节骨眼儿,让原本轻松无比的事变得棘手起来,他便不得不多思忖一番。
原本他是打算只要徐耀辉一个人的命,但父亲下令,既然要灭,就灭满门,一个不留。那个只知吃饱不饿的徐子墨,可死可不死,因为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但严弘文却仍有心结。
这个心结就是徐若瑾本人。
心结不解,难成大事,严弘文一直如此认定,所以他必须要再见一次徐若瑾!
她不想见自己就见不成?可笑!幼稚!
严弘文深吸一口气,召唤身边的人低声吩咐,“去把缘绣坊的绣娘找来……”
徐若瑾这两日一直都没有再出门。
一来涪陵王府的人马上就会到,府上的事情也极为繁多;
二来,那一日郭奴传话严弘文要见自己,她虽然警告了郭奴,但却知道,严弘文不会善罢甘休,索性她连门都不出,有本事你来啊?你来啊?
梁霄到底身在何处,所有人都不知道,严弘文也不会在此时轻举妄动,因为没有人敢肯定,梁霄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更何况,此地可不仅是严弘文一个人在盯着梁家,还有几拨人都在盯着,他真明目张胆的对梁家做出什么事,难保被人捏了把柄,所以这等缺心眼儿的事,徐若瑾笃定严弘文不会做。
如此来,她只要不出梁家的门,就是最安全的了……
“梁霄,你个死家伙,你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一定会在涪陵王府的人到中林县之前必归的吗?可如今连个音讯都没有,更何况人影了!”
“长的好看靠不住,难道这一点也要归在他身上?”
徐若瑾忙碌完歇口气的功夫,便心里不停的腹诽着梁霄。
她才不管梁霄会因自己的念叨打多少个喷嚏,她只想马上看到他的人影!
只要他出现,自己悬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也就落了肚子里了!
“四奶奶,夫人请您去一趟,是缘绣坊的绣娘送物件来了。”杨桃从外进门传了话,“好似是想请您去试试衣裳。”
撂下手中的物件,杨桃又递来了一封信,“这是刚刚门房送去黄妈妈那里的,黄妈妈去大库拿物件了,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徐若瑾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留名的是蒋明霜。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迟疑下才把信拆开来看。
自从知道蒋明霜或许要与严弘文结亲,她便下意识的开始疏离,连送往景延县的信件都少了,还是齐二和小可来信时,偶尔带上蒋明霜几句问候。
心中略有愧疚,可她也着实无奈。
因为严弘文那个人的手段实在太阴,即便蒋明霜不愿,却也不知他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更何况,这门亲事的最终定夺者是蒋大人。
蒋明霜也是个可怜人……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是蒋明霜过些时日想来看一看徐若瑾,然后便不允离家,要开始学规矩了。
徐若瑾斟酌片刻,只能提笔写了四个字:随时恭候。
折叠好放入信封之中,便交给春草去处理。
周整好衣装,徐若瑾便去了“福雅苑”。
婆婆这些时日最惦记的就是缘绣坊的衣装是否合身,甚至连丫鬟婆子的都要细细的看。
这会儿叫她过去,不知又有什么想法了……
进了“福雅苑”的门,梁芳茹也正在这里。
看到徐若瑾来了,梁芳茹则超前迈了两步,含笑询问:“四弟妹来的正好,看看我这身怎么样?”
青紫绣荷叶的长裙,外披大红金丝绣莲藕的褙子,牡丹髻上插珍珠布摇簪,看起来贵气稳重,倒是很合世子妃的身份,却不合此时此刻,梁芳茹俏皮的心态。
“不错,还是母亲的提议好,三姐姐看起来更显得精致秀气,温婉可人了。”
徐若瑾绕着她转了一圈,连连夸赞。
梁夫人也露出喜色,甚是高兴,“你也别耽搁了,试试你的那几身,若有差错,绣娘们也能马上改。”
徐若瑾看着一旁放着的两身衣裳,那一针一线绣的格外精致,哪还用特意的试?
“母亲,我倒觉得不用再试了,缘绣坊的绣娘咱们都知道的,手艺定不会错,三姐姐才是最主要的人,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