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这条黄土小路上,回想着刚刚的那些影像碎片,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指,在土路上慢慢的画了起来,一只、两只、三只、四只……随着脑中画面的不断变化,九只形象各异,张牙舞爪的怪兽出现在了土路上,说实话,从小到大的我画工都只能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但是唯独这一次,我真敢说自己画的是栩栩如生,大师级的水平,因为它们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刻的烙印在了我的记忆之中了,想画的不像估计都很难。
看着地面上我画出的这九只我似曾相识,又无比陌生的怪兽,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分别指出了它们的名字:“、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趴蝮、睚眦、狻猊、椒图。”我忽然恍然大悟,曾经我在那个**之下的九子镇龙柱上便是见过这龙之九子,虽然那镇龙柱上的它们和我画出来的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每子的独有特征也是大差不差了。
之后,我又想了一想,接着在九子之上画上出了一把宝剑,然后在这把宝剑的剑锋处写下了两个字龙渊。
龙之九子、龙渊宝剑,这是刚才硬生生挤进我记忆中的那些影像碎片里,我此时唯一可以描绘出来的画面,而其它的好像是在描绘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因为那些影像碎片实在是来零散了,甚至让我绝的是残缺不全的,我一时之间还无法整理描述出来。
我望着这几幅画面呆呆的出神,然后忽然涌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份恐惧的根源就是这些忽然出现,并硬生生的挤进了我记忆里的东西,我就是感觉这似乎是在让我准备迎接着什么,迎接着一些我无法逃避,又几乎无力承担的东西,感觉我自己会被压倒透过气来。
我蹲在地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抱着脑袋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属于我的,这一切都和我毫无关系……”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顿时就是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向前窜了出去,说实在的,我现在的反应速度真的是比不久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这也多亏了一次一次的面临生死关头,与邪秽各种针锋相对所磨练出来的成果。
我站稳身子回头一看,刚才差点惊吓出来的白毛汗又特么憋回去了,因为我回头见到的是半天河,此时正蹲在我刚才蹲着的那个地方,端详着我在地上画的那些图画呢。
“我艹,人吓人吓死人啊?你就不能先动口再动手?”看到了半天河,我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因为我知道,我不用再一个人独自茫然的徘徊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黄泉道上了,因为我知道,更确切的说是我信任,信任半天河的本事,在我的印象之中,不管遇到多诡异多恐怖多困难的事情,只要有他在,定可以化险为夷。
而半天河却并没有搭我这茬,还在盯着那些画面看,然后问道:“小二,这就是你刚才所看到的东西?”
“是啊……”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答道,但是忽然感觉不对劲,马上反应了过来,惊讶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看见奇怪的东西了?”
“我还知道你见到了赵欢欢呢。”半天河说着站了起来,用目光环视了一下开满黄泉道两旁的彼岸花海,呵呵一笑,接着道:“这是彼岸花,它不单单能唤醒记忆深处被淡忘的回忆,还能唤醒灵魂深处最无法舍弃的执念和铭刻在你灵魂深处而流传下来的某种东西。”
半天河说完这些,指着地上的这几幅图画,又道:“小二,虽然你会认为这些记忆是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是和你毫无瓜葛的东西,但是我必须现在就告诉你,你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只是你自欺欺人的幼稚想法罢了,这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在你没出生于这事世界上的时候就烙印在你的灵魂上的,你永远也摆脱不掉,从它被唤醒的这一刻起,你必须要肩负起你与生俱来的使命了。”
半天河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认真,眼神也是异常的犀利,让我感觉这一刻的半天河忽然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令我觉得无比的陌生,好像重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
半天河就这么眼神咄咄逼人的看着我,良久之后,他竟然笑了,这笑容透着一丝无奈,一丝凄凉,一丝孤寂,还有一丝的忧伤,然后半天河就带着这种充满了各种味道的古怪笑容,说道:“因为,我曾经经历过跟你一样的事情,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但是最后我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承认自己的宿命。”
不知道为什么,当半天河讲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因为我觉得自少我面对此时的状况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就是经历过这一切的半天河,至少他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帮我做出看似最正确的抉择。
而他呢?半天河那个时候是否也会有这么一个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去做?帮助他鼓起勇气接受此时的状况?我想应该没有吧,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纠结着忽然出现在记忆里的一些陌生的东西,然后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才渐渐的看清楚了一切,才学会了无奈的接受。
这时候半天河用脚把我画在地上的那些东西都抹去了,然后又对我说道:“我知道忽然很多东西忽然涌进你的脑袋里,你一时半会儿估计整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