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似乎因为‘武者仪式’这个全庄乃是全镇的喜庆日子,连日的小雪,昨天夜里就停了。
一大早,陆家庄上上下下的人们便起来忙碌了,准备着庄上为族人参加完武者礼凯旋而归后的晚宴,而在陆家庄的大院门前,老早便聚集了许多族人,在放足了一阵鞭炮预先庆祝后,三辆马车大摇大摆的停在了门口。
陆准和三叔三婶、陆原母子、大婶二婶,分别各乘着一辆马车朝镇东头缓缓行驶而去。
测试‘武者天赋’的地方,在冰河镇‘镇司大人’的府邸。
沿途,家家户户均是鞭炮声不断,热闹非常,陆家庄、曹家庄、李家庄等好几个镇上的大户,都有达到八岁的小孩,要在今天进行武者测试。
镇上的其他小户人家,也是尽量为自己的小孩弄出些排场,风风光光的由大人们带着出门。
每年举办武者礼的这一天,是小镇上最热闹的一天,全镇的武者,无论男女,都要放下手中的活计,携带家人,去观看武者仪式。
若是自家的小孩被认定为拥有武者天赋,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
镇司大人的府邸离市集不远,半个钟头后,陆家庄的车队人马,在一处极大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每年到‘武者礼’的这一天,镇司大人府邸门前老早就停满车马,大半个镇子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
好在府邸门前,有专门的地方供镇上几个大户停放马车,镇司大人府里的几名侍者很快跑了过来,领着陆家车队,在一处院墙下落脚。
府邸门口,搭着一个巨大的祭祀乐台,台上十余个妇女手持大鼓小鼓,打的响亮动听,嘴里还歌颂着自古相传的北溪古事。
乐台四周和两侧街道上,今天也摊贩云集,主卖着各种小孩的玩意,一片生意喧哗景象,此刻聚集在府邸门前这些镇民中,光是凑热闹和看表演的人,都有不少。
三叔今天换上了一套古式礼服,戴着高帽,一下马车,就身形笔挺的捧着祭品,十分恭敬的放到了乐台下。
“是陆家庄的人到了,长庚大哥,别来无恙啊!”
“这就是小准啊,都长这么高了,将来,肯定和长庚大哥一样,是条好汉!”
“虎父无犬子嘛!”
……
三叔作为镇上的顶尖武者,也很受人尊敬,他一出现,顿时引得不少相识之人热情的过来攀谈,三叔也是笑脸与人打着招呼,然后才带着五哥,大婶二婶以及一些庄里族人,前呼后拥的走进了府邸。
陆原陪着母亲,待在马车上没有下来,母亲怀着五个月大的身孕,在人多的地方不方便,本来母亲不该出门的,可陆氏有族规,庄里规定小孩武者礼的时候,庄上妇女们都要来参加祝贺。
虽然不进去,可看看外面的喧闹喜庆也不错,母子俩掀开车帘,兴致勃勃的瞅着乐台上精彩表演。
“娘,爹不是说,刺绣这东西伤神,让你这段时间养好身子就行了,怎么还没日没夜的干这个?”陆原看着母亲一边盯着台上,一边手里还穿针引线个不停,忍不住嘟嘴道。
说归说,陆原也知道母亲不会听他的。
“你爹就光会嘴说,哪知道当家的难处,儿子都要进城了,也不说寄点钱回来,给你做件新衣裳,娘的儿子长的这么好看,去城里一流家族林府,当然得穿件漂亮衣裳,怎么也不能让那些一流世家小瞧了。”
说罢,不止横了陆原一眼,连带远在雪林城的陆原父亲也被埋怨了起来。
“好在镇上的衣铺老板娘是老熟人,肯先不用付钱就给你把新衣裳做出来,到时等娘的刺绣完成了,再拿去卖给她。”鲍云娥哪还容得儿子说她,顿时讲起了大道理。
的确,镇上的‘武者礼’一过,陆原就要随族长进城了,难怪娘着急。
可这事情只要和族长爷爷说一声,又有多大的事,娘就是不愿开这口,太固执,非要自己吃苦。
陆原也知道一些原因,娘因为出生蛮荒的缘故,一直觉得配不上爹,所以这些年嫁进陆家,什么事情都抢着干,吃了不少苦。
其实爹娘虽分隔两地不常相见,却还是很恩爱的,娘也总说,爹当时取她一个蛮族女子,那办置的也是庄上最好的聘礼,风风光光娶得娘,给她正妻名分。
“衣服又不能吃,我平时练功也穿不上,就穿一次太浪费了。”陆原知道母亲夜里也绣到很晚,有些不忍。
以后一定不能让娘过这么拮据的日子!
陆原在心里暗暗发誓!
“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太讲究。”母亲微微一笑,不再说这个话题,“准儿的‘武者礼’,你不进去看看?娘不方便,在外面凑凑热闹就行了。”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丢下父母往里钻,父母都拉不住,自己的儿子就是与众不同。
陆原听了只是摇头一笑。
“昨天晚上,五哥悄悄给我说了,原来,三叔将一株珍藏多年的雪莲给他吃了,这个月的特训,主要是为了吸收雪莲的药力,五哥已经达到行气境一层,那两关测试难不倒他。”陆原很有把握的笑道。
说话间,目光不经意落到母亲手里的刺绣上,那图案似乎在镇上和山里都没见过。
“娘,这是蛮荒才有的花吧?”陆原好奇地拿起其中一片刺绣问道。
刺绣上的图案是一外细长,花瓣却细小奇特,且线条丰富,绣的十分逼真。
“这朵花,是娘部落的族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