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章 政论课程
强霖对谢子长说:“是因为你见得多了。穷人上不起学,穷人没有好吃好穿,穷人受欺负,穷人无钱看病等等。但你也要看到,贪官污吏让你告倒不少啊!”
谢子长说:“关键是消灭产生贪官的这个社会制度。”
强霖说:“这个制度,就是军阀制度。所以你要去好好加深一下止在哪里的教育?我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是你们这些人将来不知道适可而止。如果一股力量不知道自己未来,那就比现实力量还可怕。
水凌插嘴说:“一个新事物 ,先要研究怎么开始,但也要事先研究他的结束。弄明白了,才能实行,这样才不落轮回进地狱。”
谢子长说:“我不信地域,不信天堂。”
水凌说:“所以不知道止步,也就说杀够了,恐吓作用有了;或者你被杀了为止。”
强霖说:“今天就不争了。你学习好了,再回部队。”
谢子长说:“我学文、学武,学军事,都是为了百姓。既然军队不再干预地方,我还回军队干什么?我要去当县长。”
强霖说:“好吧。以后回你们老家安定县,参加选举,你是谢青天,好好建设家乡去吧。”
最后确定10多人跟着谢子长撤出刘子丹旅,这些大部分都是陕晋边区的人。
陕甘边区是刘子丹的嫡系。也就是说,走的是陕北靠近山西省的人。留下的军官都是陕北靠近甘肃省的人。
强霖觉得刘子丹旅就是各暴动游击队和当地土匪组合的,还没有打散重编过,要加快与晋西北换士兵的步伐。但刘子丹人缘好,他能拢络住这些人。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刘,也就是随和,成熟,适合混社会。
转天赵雅苑带着谢子长团队,到西安,过黄河,到潼关。然后坐陇海线到郑州,再到京汉线到武汉,再到上海,然后去南洋。
一段一段的,实际上不累,还可以住下来看看当地风景。就怕三天三夜连续的绿皮车,强霖认为这是天下最累的。
送走谢子长等人,强霖觉得刘子丹安排这些人没有问题,自己安心看书。
强霖看的是三年级课程,主要是根据形而上以后,对社会和政治的一些论述。这些论述都是基于上帝和圣经的基础之上来讨论的。如果没有前面的形而上,大家讨论就没有基准了。
现在强霖就与水凌讨论。傅维钰偶尔听听,现在也有些感兴趣了,也要求强霖喊上他。强霖不屑他的理论,这家伙在苏联系统学习过列宁的无神论批判,很有抵抗力。
三个不同形而上信仰基础的人,讨论的是英语教材《利维坦------或教会国家和市民国家的实质、形式和权力》
强霖痛苦地一段一段给他们翻译成汉语,然后开始争论。
比如,利维坦说,国家是人们为了遵守“自然法”而订立契约所形成的,是一部人造的机器人,他反对君权神授,主张君主专制。他把罗马教皇比作魔王,僧侣比作群鬼,但主张利用“国教”来管束人民,维护“秩序”。
其他两人明白这个说法有部分是合理的,但是别扭,也无可争论,谈不上赞同或者不赞同。
接着两个人就出现分歧了。比如,在人类的自然状态下,有一些人可能比别人更强壮或更聪明,但没有一个会强壮到或聪明到不怕在暴力下死亡。当受到死亡威胁时,在自然状态下的人必然会尽一切所能来保护他自己。霍布斯认为保护自己免于暴力死亡就是人类最高的必要,而权力就是来自于这种必要。
强霖认为:这是一种理性描述,是比较现实的,真实的。
水凌认为:没有宗教,才是这样的。比如她自己,就可以舍身喂虎,不怕死亡和被杀。
傅维钰嗤之以鼻:没有人不怕死亡,当然有些人可以面对死亡,但是他放不下自己的丈夫,队伍,所以还是要逃跑。
总之三人都同意,就是说,需要权利保护大家,不要在无辜时候被死亡。
接着,在霍布斯所描述的“自然状态”下,每个人都需要世界上的每样东西,也就有对每样东西的权力。但由于世界上的东西都是不足的,所以这种争夺权力的“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便永远不会结束。而人生在这种自然状态下便是“孤独、贫困、污秽、野蛮又短暂的”,所以权力是必须的。
水凌还是说:宗教就是应付这种无限制的yù_wàng的。
傅维钰说:苏维埃是制止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但只是不同阶级的战争。
强霖说:托马斯-霍布斯赞同宗教的作用,也赞同不同阶级之间的战争,但是他说,同一阶级间战争更多。统治阶级之间,穷人对穷人之间,都是很多的。当然穷人只是土匪之间;统治阶级往往是侵略或者内战。
这个事实,他们俩不否认。
但战争并不是对人最有利的。
霍布斯指出:“使人倾向于和平的热忱其实是怕死,以及对于舒适生活之必要东西的欲求和殷勤获取这些东西的盼望”
三人没有意见,傅维钰觉得别扭,但是也说不出错误来。
无产阶级内部也不能说都不怕死,不过不能这么直通通地承认无产阶级怕死,怕战争,因为要图舒服!
霍布斯指出,社会若要和平就必需要有社会契约;社会是一群人服从于一个人的威权之下,而每个人将刚刚好的自然权力交付给这威权,让它来维持内部的和平、并抵抗外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