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与听了这话之后面上一愣,她虽然自从丫鬟听竹中毒之人便知道中毒之后的人会是如何,但是听到锦瑟那些话,她还是稍稍一愣。一来是不免想到那时候若非丫鬟锦瑟发现那糕点有毒,吃下那糕点的就是她封逐月,现在那般疯疯癫癫的便也是她封逐月……二来是想到那丫鬟前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封逐月曾经十分痛恨丫鬟听竹,她前世对那丫鬟那般好,换来的却是什么?她心中怀恨也是自然。只是想到那丫鬟身上毒若是不解,她便要一生都这般疯疯癫癫,只怕熬不过几年便要死去。她却说不出来心中是否有些不忍。
不忍?那丫鬟亲手用簪子刺她双眼划破她模样。她那时候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人,封妙之逼她服下毒药,她更是活不久了,临死前却还要受那些痛苦折磨!而亲手刺破她双眼的人是她身边最是亲近的丫鬟,亲手划破她脸的人也是她最是器重和亲近的丫鬟!只是让她一生疯疯癫癫的……她心中就会痛快?
只是这毒药若是连赫连文之都解不了……
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我本想救她,可惜……赫连文之都解不开那毒,又能如何?再这样下去也不过是让她受尽苦难罢了。”她一字一句说得没有半分感情。
站在一旁的丫鬟锦瑟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道:“其实,以奴婢来看……若是小姐真的想要解开听竹的毒,其实也并非没有办法。”
“哦?”封逐月在心中冷笑着,她若是想要解开那丫鬟的毒自然是并非没有办法!她空间里的水若是让那丫鬟服下,想必她就能够清醒过来……但是……
她微微眯着眼,想到临死前,她的感觉渐渐麻木之前,双眼被人刺破被人剜出时候的痛苦,想到簪子划破脸颊划破额头时候的痛苦……
她皱紧了眉头,一双眼中不禁露出几分狠戾。
站在一旁的丫鬟锦瑟面上顿时一愣,她将封逐月此时此刻的目光收入眼底,藏于心中,继续道:“赫连公子并非解不开此毒,而是因为缺少一枚药来解这毒药。”
“哦?那药十分难得?莫非是十分稀有,要花重金来买的话可能买到?你又有什么办法得到?”封逐月问道。
“不是……赫连公子无法得到的药材,并非是因为那药材不单单是在南国难以找到,便是整个四国都很难找到。”丫鬟锦瑟心中不觉想着,封逐月真的想救那丫鬟吗?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封逐月对那丫鬟其实是有恨意的……她虽然跟在封逐月身边也有几日,以往来说她要看透一个人本来不难,尤其封逐月也不过才十岁罢了,可是她从一开始便不觉得封逐月只有十岁……她实在不像是只有十岁……
“哦?既然如此……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封逐月又道。
那丫鬟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居然是分了神。封逐月这一开口,她便又回了神,继续道:“赫连文之最擅长解毒,其实赫连敏兰小姐虽然最擅长用毒……不知道小姐可曾听说过……以毒攻毒。”
“你是说……赫连敏兰能解这毒?”封逐月皱了皱眉头,想到赫连敏兰那张和赫连文之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可惜,赫连敏兰小姐似乎对我颇有成见……我看……她只怕不会愿意出手帮我……”
封逐月这话不假,那一日被赫连敏兰掳走之时她便知道赫连敏兰对她心存敌意。如果要她为了一个自己仇恨的人去求赫连敏兰……
封逐月在心中冷笑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还记得那少女面上的那般张扬高傲。她封逐月是不会去求她的。
可是,就在封逐月说完那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好似银铃似的清脆。
“谁说我不愿意出手?”
一句话方才落下,正是这个时候,封逐月里屋房内居然有人缓缓推开了门。只听见“吱吱”一道开门声,却是一阵白色的烟雾将四下团团围住。
封逐月面上一愣,锦瑟人已经站到封逐月跟前。
那声音算不得陌生,封逐月也不是个记性极差之人,自然也能听出那来者是什么人。一阵没来由的不安从心底而生,封逐月在心中想着,赫连敏兰居然是在她屋中潜伏?她一想到昨日晚上的事情,心情如何能好?
“小姐请放心。”却是听着锦瑟在自己耳边轻声开了口。
封逐月点了点头,面上还是带着几分愁容。那赫连敏兰行事实在胡来的很,再加之赫连敏兰的身手十分厉害,封逐月是的确有些怕了她。却也不并非是怕了她这个人,只是怕昨日晚上的事情再度胡来一遍,到时候莫要弄出什么岔子……
她皱了皱眉头,只等着那烟雾渐渐散开,而烟雾之中,一身黑衣的少女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赫连敏兰的脚步极轻巧,仿佛不带半分声响。若非是她故意要放这烟雾,她不声不响出现,只怕封逐月反倒是要被她吓了一跳。只是赫连敏兰这人做事却也张扬,一如她张扬的性子。
封逐月想到那是一张和赫连文之如此相似的面容,但是那张脸上的高傲和张扬,和赫连文之是全然不同的。
赫连文之……赫连文之……她在心中轻声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才恍然回了神,不禁想着自己怎么又会想到赫连文之呢?却也不能怪她,谁要眼前的这个少女和赫连文之有着这样一张相似的面容。而这样一张好看的脸,生在这少女身上便是娇俏美丽而张扬任性,长在赫连文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