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文之一双眼睛在封逐月身上看了一眼,目光之中却堪堪露出几分讥笑,即便如此,他面上却是带着笑意:“逐月小姐说的有些道理。那么,逐月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封伯伯?你方才既然说要我陪你一同前去将事情说清楚,那你便定个时间,我定然陪你一道去。”
那赫连文之答应的十分爽快,封逐月便也不再忸怩:“逐月以为事情还是尽快为好……只是……”
封逐月露出几分犹豫的样子,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赫连文之便主动开口问道:“逐月小姐有什么难言之处?”
却看封逐月摇了摇头,继而才缓缓抬了抬眼:“逐月只是想到,赫连公子的确帮了逐月诸多事情。你我本来并无什么牵绊,赫连公子却屡屡出手相助,事到如今,逐月已经觉得有些还不清了。”她这话说得好似是在感激赫连文之,却看她眉眼中露出几分愁容,一双眼中却是带着苦笑。
那赫连文之道:“那不如劳烦逐月小姐再为我倒一杯茶?”只看赫连文之指了指自己桌前那只已经空了的茶杯。
封逐月却是笑了笑,继而点了点头。不过是倒杯茶罢了,并非什么难事,她自然不会拒绝。倒一杯是倒,倒两杯也是倒。
她便又为那赫连文之倒了一杯茶:“赫连公子,请用茶。”
那赫连文之嘴角勾起一抹堪堪的浅笑,他接过那茶水,却并不着急喝茶,而是用一双眼睛在封逐月身上细看了许久。
封逐月微微皱着眉头,却也不说话,便由着他那么看。
那赫连文之忽地开口笑道:“封逐月,你说,你我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坦诚相见呢?”
封逐月面上一愣,却看那赫连文之缓缓端起那茶杯将其中的茶水尽数喝了下去。他分明是在喝茶,那动作间却是喝酒的洒脱,却也并不显得粗狂了,都说茶水该要细品,若是不难便不够“雅”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般动作虽然洒脱的很,却并非不雅。
他将那茶杯轻轻放了下来,笑着:“多谢。”
他说完那话转身便要离开,而封逐月却呆呆愣在当场,直至赫连文之人已经走了好几部远,他这才恍然想到什么,继而立刻站起身来:“赫连公子,方才的事情赫连公子可还记得?”
那赫连文之听着封逐月的声音,便于是缓缓停下了脚步。
那少年缓缓侧过头来,他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却是只字也不说。
入目的是那淡淡的笑容,在少年的脸上却像是开出了一朵绚丽而妖娆的罂粟一般。
她脚下好似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能动,等到赫连文之人已经走得很远,她眼中还依稀能看到他一角背影。她皱紧了眉头,却没有追上去。
“小姐不是有要事和赫连公子说吗?”丫鬟锦瑟提醒道。
封逐月却摇了摇头。
“赫连公子既然答应了,不急在一时半会。我若是在他耳边反反复复提起这事情,他只怕未必会高兴。”封逐月低下头来,继而目光在桌上几只茶杯上看了一眼,“屋子里其他人可醒了?”
“敏兰小姐下的药十分厉害,若是要等她们醒来,一时半会只怕不行,不过奴婢身上有赫连公子的解药……奴婢这就去给她们服下。”
封逐月点了点头,继而心中不禁生出一些疑问:“赫连敏兰一开始放出的烟雾里中有使人昏迷的效果,那药真的有那么厉害?”
“小姐莫要轻看了那敏兰小姐,赫连公子医术虽然极好,但有时候却也未必能轻易解开敏兰小姐的毒药……小姐对这事情只怕还并不清楚……”
“既然如此,为何赫连敏兰从现身之时候,你我分明为何都没有事情?”
却看丫鬟锦瑟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缓缓开口道:“奴婢自小就识得各色毒药,也曾经学过医术,尝过百毒,那烟雾之中虽然有让人昏迷的效果……但对奴婢而言却已经算不什么。而且那时候那烟雾其实不曾蔓延至我们周身。哪怕吸入,也并不多……不过奴婢也有一点不明白……”
封逐月道:“什么事情?你直说便可。”
“那烟雾之中的mí_yào也会随着空气流动而四下蔓延,那烟雾虽然不曾蔓延至我们身边,但是小姐却还是难免要吸入一些……小姐当时可感觉到什么异样?”
听着丫鬟锦瑟这么说,封逐月面上一愣,只道:“你心中有什么想法都可直说。你现在问我那时候我有什么异样……我却也已经不记得了。那药是否真的厉害到只需要吸入一点点便也会昏迷?可是那烟雾不曾蔓延至你我身边,就算吸入体内,也只是一些残留之物,那么其中效果又会如何?”封逐月说着,目光也直直地看着那丫鬟,心中总比觉得那丫鬟是否对自己有什么隐瞒。
只是有些问题若是真的全然说开了却也未必是好事。就好比她和赫连文之之间,彼此都各有各自的心事,若是处在一处,难免都有些不尽心的,可若是真的说开了又该如何?她虽然对赫连文之十分忌讳,但是赫连文之愿意帮她,她哪里有不愿意接受的道理不是?
“想必不会有太多影响。奴婢只是有些担心对小姐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比较小姐身体虚弱……连一般人都不比……”那丫鬟锦瑟小心翼翼开口道。
“你当真觉得我现在身体虚弱到连一般人都比不上?”却看封逐月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而她一双眼睛平静如水似的直直地看着丫鬟锦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