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却是想不到今日有什么特别的,便只得一双眼看着木玉,“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那木玉轻声回答道:“只听说今日是哪位姨娘的生辰。但是府中不曾声张过,不过奴婢听说今日老爷还是会回来去哪位姨娘房中过夜……”
哪位姨娘的生日?封逐月面上一愣,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今个是哪位姨娘的生辰,却说这姨娘过个生辰这种事情也是可大可小,若是清姨娘过个生辰,那是定然要叫整个封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那姨娘想必在封家不是个如何得宠的姨娘……因为若是容姨娘木姨娘过生辰,虽然只怕不似清姨娘那般张扬,却必定也不会全然没人知道这般。她微微眯了眯眼:“那你可知道是哪位姨娘今日生辰?”
“好似是……秦姨娘。毕竟这生辰一年也只有一次,正巧赶上老爷回来,秦姨娘在家中虽然不似清姨娘那般受得老爷喜欢,但听说那是老爷自己亲口答应过的事情,他若是在封家,若是到了哪个姨娘的生辰,他便必定会去那个姨娘屋中过一夜……只是……”
“只是?”封逐月不知道她这话中又为何多了个“只是”?
“只是……秦姨娘在封家不得重视,奴婢以为,老爷昨日既然已经出去了,今日未必会回来……只怕也不一定会去秦姨娘那儿过夜。”
封逐月轻声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想着,在封家的那些所谓规矩其实还不是封询定的,这事事都也是封询说了算罢了,若是封询直言自己将秦姨娘生辰的事情忘了故而不回来,那秦姨娘又能如何?
这秦姨娘为人其实也算是极好,在封家的一众姨娘中年岁却算是极小,这虽然年轻些,嘴巴也甜,人也好,可却又是个太过于老实之人。
封逐月对那秦姨娘的印象其实也并不多,她前世性子怯弱,和封家的那些小姐什么的来往不多,和那些姨娘什么的来往就更不多了!
在封家其实也就清姨娘木姨娘和容姨娘比较受封询喜欢罢了,后来那几位姨娘要和她们几位比,却是全然比不上的。其实封询半分不是什么念旧之人,而是后来的几位姨娘实在没什么手段。
封逐月轻声摇了摇头,心中又想着,她自己这儿的事情还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怜悯那些个姨娘们?这高门之中就是吃人的地方。就像是清姨娘,她虽然现在掌管着封家的大事小事,曾几何时她不比木姨娘更受宠,甚至也比不上容姨娘。其实封询从前最是喜欢的还是容姨娘,毕竟容姨娘才是他少年时候第一次喜欢的人,而木姨娘却在他年少时候义无反顾地跟了他,他对木姨娘的感情自然更深,清姨娘在这方面的优势可能比得上这二位?可便是如此,眼下掌管整个封家大事小事的却是清姨娘啊。木姨娘和容姨娘现在都只怕算不得清姨娘的对手,那些后来那三房姨娘,宝姨娘本就是清姨娘身边的,周姨娘这人也没得什么背景。秦姨娘再是年轻貌美又嘴甜,却到底是个没什么心机之人。
其实那周姨娘秦姨娘……未必不是刻意拉拢之人。像是木姨娘那是个和封家二小姐一般骄纵难缠的主,那是认死理的人,一个不小心便要得罪,也全然靠不住。而那容姨娘素来没有什么野心,也不屑于管这封家的事情,尤其容姨娘性子颇为高傲,你想去巴结她其实也是难的。就好像封家的三小姐一样,那三小姐哪怕自己亲自来了封逐月屋中,那么个淡漠清高的人,对着封逐月还一句又一句“逐月姐姐”这么叫着,但是却也未曾想过和封逐月站在一处阵线,那容姨娘却是只怕比那封家的三小姐更麻烦几百笔倍。那宝姨娘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就是清姨娘身边的人,和她之间便也是敌对的关系。
周姨娘在封家没得什么存在感,她这人说不出来算是安分还是如何,但周姨娘这人的脾性并不多好,也是个喜欢捧高踩低的,她从前对着封逐月也不曾有什么好脸色。仔细寻思下来,封逐月对那秦姨娘的印象反而比别的姨娘都要好。
那秦姨娘的确嘴甜,但是却也的确没得什么心机,从前秦姨娘刚到封家的时候十分招清姨娘不喜欢,一来这新入门的妾侍本就容易招惹这前边的妾侍的不喜,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清姨娘心里也是有些忌讳这秦姨娘的,又尤其这秦姨娘虽然姓“秦”却和清姨娘的称呼听着十分相似,她对那秦姨娘自然更是不喜欢,更有几分处处针对的意思。这秦姨娘在封家也只得处处小心谨慎,在别的姨娘面前向来是不敢随意来的。
封逐月依稀想到些关于秦姨娘的事情,继而面上不觉带上几分笑意。
木玉看着封逐月突然展颜欢笑,却是十分不解:“小姐不是找老爷有事情吗?老爷今个未必回来,小姐不觉得着急?”
听了这话,封逐月却也是稍稍回了神,她道:“我找爹爹有事,他若是不回来,我自然是觉得着急。不过方才突然想着一件有些意思的事情,故而才笑了出来。”
那木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只是又道:“那小姐现在有什么打算?那事情若是十分紧急……”
封逐月却只是摇了摇头,又对着丫鬟木玉摆了摆手:“这事情姑且作罢。你方才一来一回也是累了,坐下来喝口茶水吧?”
那木玉轻轻摇了摇头:“奴婢……奴婢就免了吧。屋子里还有些琐碎事情,奴婢还没来得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