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曾经因为上官云狂而特意学习齐射之术,更擅长使用马鞭,又如何不懂得如何去教训一个丫鬟?她却是从来没有舍得那样对听竹和听荷,那是因为她以为那二人也是一直真心相对。只是前世她后来遭遇那般事情,她便再也不相信所谓真心了,便自然不会真的对待一个丫鬟好到极致,她虽然偶尔也能对身边之人给予奖励,却更多的是恩威并施,有错便罚,有功便奖,这其中不掺杂多余的感情,看重的多数只是那人为自己做出的贡献。她何尝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她更不想再看见前世那般悲剧重演。
故而她对待身边丫鬟用对待朋友的姿态其实是极少的。
锦瑟是对封逐月相当有用的人,她必须要争取这个人,只是她也不愿意强求,所以她不会对锦瑟太好,但比起别人,她对锦瑟自然更好一些。
只可惜封逐月想要完全将眼前的这人为自己所用,却也太难。不过有些事情她却也的确该让这丫鬟知道。或者该说,是为了让这丫鬟背后的人知道……
封逐月缓缓抬起头,她对上锦瑟的脸,后者面上依旧是那副沉重,冷冽,严肃的感觉。而封逐月带着浅浅的笑意,礼貌,温婉,但却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深沉。
“其实事情并没有过去太久,仔细想想……十天半个月都未曾有。”封逐月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一双眼平静如同一池潭水一般,“早先时候正赶上爹爹回来,头一日清姨娘在封家的后院设下了宴席。在那之前大约两日的时候,那时我大病醒来的第一日,在那之前我曾经发了一场高烧,然而府中之人对我皆是不管不问,那场高烧十分严重,但我的意识却一直都在,却也是如此,我能感觉到那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浑身灼热如同被火烧一样,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被火活活烧死,清姨娘倒是给了药,我那时候虽然性子怯弱无能,却也不是蠢顿,自然不会吃她那药,身边的丫鬟敷衍了事的伺候着,知情之人只怕都以为我要熬不住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脑袋晕晕沉沉,却还是能听得很清楚,那时候那丫鬟听竹和听荷二人却是在屋外像是没事人似的闲聊。而我奄奄一息卧病在床……”说到这里封逐月不觉轻声笑了起来。
那锦瑟一句话不说,沉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坐在对桌却更像是不存在似的。但是封逐月知道她正在听,而且听得很是认真。故而她又继续道:“便是那一日,我从那两个丫鬟口中听到了许多东西。我生母早逝,身边幸亏还有个刘嬷嬷,那时候刘嬷嬷还在,丫鬟听竹和听荷两人都不敢胡来,刘嬷嬷从前教导我必定要事事小心事事恭敬……她管我时极其严厉,我若是做错半点事情,她定然要下了狠手教训,但是我却也知道她那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只可惜我后来却养成了怯弱胆小的性子,而刘嬷嬷因为身体缘故不得不离开封家,爹爹常年在外,清姨娘掌管着封家的大事小事,她向来看不我惯,处处都要寻我麻烦,我谨记刘嬷嬷教导,心中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一切事情便都会迎刃而解,事情倒是的确就此都得了解决,只是却也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在封家受尽白眼,众人都看不起我,虽然名为封家嫡女又如何?背后没半个靠山,算是什么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别人叫你一声大小姐也都不过是面上的罢了。不过我那时候因为身体缘故常常闭门不出,也算是避免了许多麻烦。只是我身边两位婢女着实厉害,他们背着我克扣份例,又私下克扣我每日的餐食,总归是我分到手上的那一丁点东西她们都要在暗中谋了去。这事情其实我早先就就知道了……我这个大小姐当成这样,若是我是伺候这般破落户似的大小姐的丫鬟,其实我只怕也心中要生出不满。我曾经觉得她们不曾离开我另寻别的主子,这已经让我心觉感激……”
说到这儿封逐月眉头皱的更甚,她嘴角却是勾起一丝冷笑:“都说主仆之别主仆之别,我说这话,你是否觉得我着实可笑?其实事到如今我自己回顾这些往事时候也是如此觉得。可笑……可笑,当真可笑。曾经我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步步退让最后就自然什么事情都能过去,可是……那到底是我太天真了。我大病一场,差点丧命,去鬼门关走过一遭,不胜感激,也想了许多,那时候我却依旧执迷不悟,以为自己并没有错……直至我听到她们两个人在私下的对话。”
封逐月就像是在说着一个故事,她的语气其实很是平静,就如同这故事里的主角和自己并无任何关系。
而锦瑟的面色如常,她虽然听得十分认真,但是谁也猜不透她此时此刻心中所想。
而封逐月话说到此,却是稍稍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其实她也并非是不会觉得难受不会觉得疼痛之人,只是有些事情她已经心知肚明,便没有必要再继续为纠结什么不是吗?
封逐月轻声叹了口气,继而只看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其实我话说到这里,你只怕就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封逐月轻声笑着,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在锦瑟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者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表情。
“锦瑟,你说我做的对吗?”却听见封逐月又缓缓开口问道。
“小姐认为自己做得不对?”却听见那锦瑟反问一声。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只看她一张小巧的脸上顿时收敛了笑容:“听竹在私下早就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