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伤重要,把手腕伸出来我看看。”那赫连文之对封逐月说的事情却好似全然没有听见一样。
“那伤是伤在封逐月的身上,赫连公子担心什么?”封逐月这话却是带着十足的讽刺。那赫连文之却似乎也并不曾动怒,却是已经伸手去捉封逐月的手。
“别乱动,我看看。”只看赫连文之微微皱紧了眉头,而他此时此刻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封逐月却并不是被赫连文之的这股威严所怔住,反倒是被他此时此刻那副颇为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
继而她便看赫连文之正微微低着脑袋,目光仔仔细细地在她手腕上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那目光居然是极其认真。认真得封逐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她并不值得赫连文之如此费心,但是赫连文之的想法她总是猜测不到,如今也是一样。
“赫连文之,你还说你没有让人在暗中监视我,若是真的没有,方才那又是怎么回事?”封逐月轻轻咬了咬牙,可惜本来是质问的语气,说出口却少了几分底气,听上去不像是质问,反倒是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那赫连文之却是仔仔细细在封逐月手腕上看了又看,最后才松开她的手:“晚些时候我会让人松些药膏给你。你有时间的时候还是擦擦吧。”
封逐月听他这般话只觉得一时之间不知该要如何回答,便只冷哼了一声。方才她问的那个问题,就如同不曾提起似的。这让她不免有些不悦。可是赫连文之方才那般态度……
她因为生母早逝,自小身边只有刘嬷嬷真心对她,只是刘嬷嬷向来极其严格,对她苛刻到了极致,也正是因此,后来物极必反,她反倒养成了个怯弱无能的性子。她仔细想想,从前的时候……似乎从无人对她多么在意关心。而赫连文之方才……
她缓缓低下头,心中不觉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自然晓得自己不该太是轻易相信什么人,毕竟前世时候的前车之鉴已经太多……
她却也是在心中犹豫思忖许久,方才做出了一个决定:“你方才说若是我为你取得一样东西,你便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尽数告诉我?”
封逐月此时此刻再提起这事情,便实在有些太过突兀了。
不过赫连文之自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你不是不信我?”他反问着,嘴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
“赫连文之,你这是听不懂我的话?”她最是不喜欢的便是赫连文之的明知故问,她心中一阵恼怒,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冲着他怒声道。
他轻笑一声,才又缓缓道:“封逐月,所以我才说,你实在是太过于心急了。”
“只怕并非是我太过于心急,而是事情十万火急,时间紧迫,自然不容逐月像是赫连公子这般惬意。若这事情对于逐月而言并不重要,赫连公子以为我又何必听你在这糊弄玄虚?”
“好一句糊弄玄虚。”那赫连文之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依旧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
封逐月方才知道这赫连文之比封家那些庶出的小姐们还难对付的很。
“赫连公子如此喜欢玩这文字游戏。可惜逐月却没有时间奉陪。既然赫连公子不是诚心交易,而赫连公子也不愿意离开。那逐月只好离家,赫连文之,你请便。”她此时此刻语气中便是真的带了几分温怒。她先前已经一忍再忍,现如今却是真的忍无可忍。这赫连文之的心思难猜,她便索性算了。她现在的确正是无头苍蝇一般,但又怎么允许这赫连文之耍来耍去?
“慢着,我正要说呢,可是你却又是这般急匆匆的模样。”那赫连文之却又开口叫住她,继而说出这般话,听着反倒像是封逐月的错。
封逐月摇了摇头,继而转过头朝着赫连文之看了一眼,她只看赫连文之面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而他一双眼睛依旧平静的如同一潭深水一般。她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好,如此最好。”她轻声做了答,同时转个身便又朝着赫连文之走了去。
却说这一趟她来来回回也已经好几次,这赫连文之却是一个有用的字都不曾说过,这不是拿她当猴耍又是如何?她心中只笑自己那生来就怯弱小心的性子,才会被这赫连文之屡屡戏弄。
那赫连文之看封逐月这便又转身回来,他却也并无丝毫意外。他心中很是清楚封逐月十分需要他的帮助,他故而才能端起这般姿态不是?他嘴角依旧洋溢着那似笑非笑的笑,而他一双眼中却带上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嘲弄。
他看着封逐月缓缓朝着自己走来,她的步子极其缓慢,一步一步,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算不得远,故而封逐月几步便要走到他跟前。
“赫连文之,我突然有话问你。”
他只看她一双眼正带着几分好奇似的,她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赫连文之,你看着我,我心觉有些话也该说清楚。我听人说若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撒谎,便要看他的眼睛。我对你并不信任,但是却也不想误会了你,你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那样我也好有个依据。”
听着这话赫连文之只觉得无理的很,但是他却倒是也并不介意如此。
“那有什么?”他轻声笑了笑,并不觉得那算是什么难事。他的眼睛本就是时常盯着封逐月。
他就仿佛早就习惯用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封逐月的一举一动,盯着她面上的表情变化……然后……他似乎能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