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免在心中想着,锦瑟就是在她身边,若是丫鬟锦瑟向赫连文之告密,她这边的事情又有什么是赫连文之所不知道的呢?故而她并不十分惊讶。
“慕云仙?”封逐月轻声笑了笑,“若是说慕云仙的话……赫连文之,那倒是并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哦?”那赫连文之听到封逐月这样说,却似乎也并不奇怪,“可是我想要说的,和逐月小姐你现在想的……只怕是不一样的。”
赫连文之又是如何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呢?封逐月在心中冷声嗤笑一声,不禁想着,如此看来,那丫鬟锦瑟果然还是……
她却也要仔细听听看赫连文之又到底知道些什么事情!如此一想,封逐月便又道:“赫连公子不妨说说看有何不同?”封逐月往后退却几步,继而用一双眼睛直直地打量着赫连文之,“说起来……赫连公子先前的问题也不曾回答我。你派人监视我对不对?我想这一点却也已经不需要赫连公子你做出回答了。”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自然不需要赫连文之亲口做出什么回答。
封逐月嗤笑一声,看着赫连文之的目光便也跟着带了几分轻看。赫连文之却始终半点不在意的样子,却也懒得去做声解释。
封逐月却想,赫连文之不做解释,其实不就等同于默认了吗?
当日赫连文之带了一众婢女来她屋中让她随意挑选的时候她就对赫连文之存了极大的戒备心。她明明知道赫连文之妄图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却还是将锦瑟留下,其实也是为了告诉赫连文之自己已经识破了他那算计。
却没想到,赫连文之居然对她如此不放心?呵呵,她在心中冷笑一声,又暗想着,赫连文之对她究竟有什么必要忌讳到如此地步?她实在不懂,实在不明白。
而赫连文之又戏弄她多次,她对赫连文之自然越发厌恶。
“赫连公子,你昔日留下一个丫鬟锦瑟在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有必要再安排人咋暗中监视我?”她轻蔑一笑,目光却是已经懒得再去看那赫连文之。
后者面上不带一丝表情,也半点不曾做出解释。面上却是稍稍一静,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后来无意之间我和那黑衣人交手,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种毒,那毒药每隔五日便要发作一次,只是那毒药却并非无人能解,若是之前给你下毒之人和那黑衣人也是同一人的话,他只怕也未必不能解开那毒药。不过,中了那毒之后,那人身上会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
只听着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所说之事与自己无关,也本就是不需在意之事。
封逐月却是猛地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赫连文之,你为何不同我说?”她说完这话,却也知道自己那语气太过激动。
她堪堪皱了皱眉头,而那赫连文之轻笑一声:“至于那人和慕云仙是什么关系……”
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我想知道中毒之后会有什么特征?那毒药并非无人可解,他若是也精通用毒和医术,便自然也能解开,这话是这个意思吗?那五日……这五日之内,他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明显特征?赫连文之……”
她话还未说完却是已经被人打断。那赫连文之微微低下头来:“封逐月,这是一场交易。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你再问下去,我也不会回答你。不过我先前就答应过你,愿意陪你去封伯伯面前说清楚一些事情,这事情我答应你在先,我定然会做到,你也无须担心。话说到这个份上……封逐月,你对我的话,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她稍稍一愣,一时之间心中涌出万般情绪。看样子赫连文之所知道的事情,的确比她想象中更多……
她微微低下头来,继而在心中仔细权衡犹豫了许久。
那赫连文之轻声笑道:“封逐月,你意下如何?”他那一声轻笑之中却仿佛并无过多的情绪。
而封逐月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复杂太多了:“赫连文之,你想要取得的东西是什么?我又该如何才能得到?”事到如今她也别无他法,而赫连文之提出的那般要求若是并不是太过于牵强,她为何不试一试?
“那样东西……其实倒也不着急。”赫连文之一手托着下颚,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我想要取得那样东西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想要取得那东西也并非是天大的难事……可惜的是我却只能借他人之手。不过也正是如此,对于你我而言,这反倒也是个公平的交易。”
“如此最好。”封逐月只安静听着赫连文之的话,同时暗暗在心中猜测着赫连文之话中的意思。她其实倒是不怕亏欠赫连文之什么,只是若无能和赫连文之相互制衡的东西,心中便总要觉得不安。可若是说这真的是一场公平交易,却只怕也未必。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却听见那赫连文之缓缓开口,“你说如此最好,可看你方才表情,心中只怕并是那样想的,封逐月,我似乎这才发现,你似乎疑心颇重。”
“那只能怪赫连公子为人不够实诚。”封逐月反唇相讥道。
赫连文之却是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逐月小姐比之同龄人,心思似乎更重许多。”
“赫连公子是想说我这人颇有心机?”封逐月听了这话却也并无任何不悦,反倒笑道:“那实在多谢赫连公子谬赞。只是逐月以为自己实在还是算不得聪明。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被赫连公子戏弄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