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那话最后一句的语气却已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想到此时此刻清姨娘现在只怕还在暗下一阵坐立不安,她心中便觉得好了许多。
封逐月轻轻舒了口气。最后那句话秦姨娘并没有听清楚。
封逐月又道:“姨娘只管派了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去,到时候爹爹来了,逐月自然会告知爹爹这一切斗不过是逐月的注意,姨娘先别告诉爹爹今日是姨娘的生辰……”封逐月开始缓缓说起自己心中的主意。
秦姨娘只认真听着,犹豫了许久,才打断了封逐月的话:“这只怕不好吧?”
“姨娘别急,逐月的话还未说完呢。”封逐月嘴角勾着浅笑,继而却看她缓缓站起身来,继而便朝着秦姨娘身边走了去。
秦姨娘面上还带着几分疑惑,封逐月人已经走到她身边,继而低下身子,贴在她耳边说起话来。
那秦姨娘听了许久,最后又惊又喜:“这……”她话还没说完,封逐月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平静至极的模样,却是冷冷道:“姨娘便按照逐月说的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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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同一时间。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先前还是一片潋滟晴朗的晴天此时此刻只看得人心头压抑。
清姨娘半躺在榻上,闭着眼小憩,似乎是一副惬意模样。却看没有多久,她缓缓睁开眼来,那双眼中却满是戾气。又听见清姨娘冷哼了一声。
守在清姨娘身边的小丫鬟赶紧地上前:“姨娘您……醒了。姨娘可是饿了?奴婢去厨房为姨娘准备点心茶水……”
“吃吃吃,就知道吃!”却听清姨娘张口就骂。这两日清姨娘一直憋在屋中,也不敢随意走动,如今已经闷得发慌,偏生她身边也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心头更是烦躁不已,一腔怒火也只能拿身边这没用的小丫鬟出气了。
“慕云仙……云仙小姐今日可来了?”清姨娘抬了抬眼,仿佛是随口一问。
那小丫鬟摇了摇头:“不曾来过……”
听了这话清姨娘只觉得心头更是一阵温怒,却只得暗暗咬牙。又道:“那你可知道云仙小姐现在……”清姨娘随口问了两句,却又不问了,冷声笑着:“你一个小丫鬟,问你你也不知道。算了,你退下吧。”清姨娘说着,甩了甩袖子,只让那丫鬟也退下。
那小丫鬟却如蒙大赦一般,轻轻舒了口气便要退下。却是这个时候,外边却传来一阵敲门声音。清姨娘做了个手势让那丫鬟去开门,后者不敢怠慢,赶紧地上前开了门。只看门外站着另一个丫鬟:“姨娘……姨娘,那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又来了。”
听着“大小姐”这几个字的时候清姨娘十分不悦,听到那丫鬟说“又来了”,清姨娘却是顿时明白了来者的身份,不禁想着,那封逐月身边那丫鬟居然还敢来?那丫鬟说的话真真假假,根本叫人分不清楚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只怕是封逐月特意派来的!可是现如今她却也需要那丫鬟……如此一想,清姨娘摆了摆手:“那就让她进来吧。”横竖她现在正是无趣的很,倒是要看看那丫鬟又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得了清姨娘一声命令,便有人将那封逐月身边的丫鬟带了上来。那丫鬟便是听荷。
这一遭已经不是听荷第一次来清姨娘这儿了,说来却奇怪,她总觉得这一趟来心中心虚的很。她从门外走到清姨娘屋中这段路其实也算不得远,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经过了漫长一个世纪才走到似的。
等到那丫鬟被人带到了清姨娘面前,只看那丫鬟听荷依旧低着脑袋,在清姨娘面前半点不敢随意造次。
“姨娘万安。”丫鬟听荷走到清姨娘面前便赶紧地行了礼。
清姨娘面上挂着浅笑:“起来吧。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这儿了,听荷,起来吧。”她语气中带了几分亲昵,仿佛和这丫鬟听荷的关系十分要好。听得那丫鬟听荷只觉得心中荡漾,还以为清姨娘真的将她当了自己人。
“多谢姨娘。”丫鬟听荷轻声谢过,得了清姨娘一句好话,她当下也不再拘束了。
那清姨娘却是在心中冷笑一声,暗想着这么个不知道分寸的狗奴才,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她想要从这丫鬟口中得出一些封逐月的事情,她早就……
清姨娘心中猛地涌起一阵怒气,她将那怒气狠狠压抑下去,又笑着:“怎么,得了闲暇来我这?你不怕封逐月怀疑起来吗?”
丫鬟听荷没有听出清姨娘那话中深意,只觉得清姨娘和她说话的时候柔声细语的,似乎是十分看重她。
“姨娘放心吧……奴婢是趁着封逐月不在屋里方才偷偷来的。”
听那丫鬟这么一说,清姨娘又是一笑,心中不禁想着,这丫鬟背地里直呼那封逐月的名字,却是忘了自己到底是封逐月身边的一条狗,如今跑到她这儿献这谄媚,自然是别有所图。清姨娘轻笑一声:“着实是辛苦你了。”清姨娘说过这么一句,便又让身边的丫鬟去为那丫鬟听荷倒茶。
又对那听荷道:“眼下也无外人,你便坐下吧。来人,给听荷拿一把椅子来。”
听荷只觉得受宠若惊,当下不觉稍稍退却一步:“奴婢所做……不敢劳烦……”
“都说了眼下无人,你又何必忌讳?”那清姨娘却是轻声笑了笑,“我对待为我做事的人向来都是极好的。不过眼下若不是因为看你累的气喘吁吁,我倒是也不至于让人为你拿椅子请你入座。你这一趟是跑过来的吧?着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