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曾想过封逐月居然当真不计较自己的过错,听荷面上还满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很是不敢相信。继而却也缓缓站起身来,却是这时候才发觉自己一双手疼得不行。
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听荷手上扫了一眼,却全然当做并没有看见。
“其实我现下也有些累了……”封逐月说着,一边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看也不往那听荷那看一眼,继而却又道:“罢了,你且简单说说看,你今日去清姨娘那儿的事情。”
却看封逐月慢条斯理说着那话,面上倒是真的露出几分倦了的模样。
听荷低着脑袋,只觉得被茶水烫过的手上还一阵阵的疼着,而白皙的手背已经被烫的发红,她双肩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道:“小姐……”
却看封逐月的目光冰冷如同一把利剑,她的目光在听荷的脸上看了一眼,继而便直直地看向听荷被烫的发红的手上。继而却是和那丫鬟听荷的目光在半空之中对上,却看封逐月的目光平静的仿佛根本什么也没有看见。单单如此听荷便知道封逐月不过是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说说吧,我也想早点歇息。”只听封逐月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果然对听荷手上的伤绝口不提。那丫鬟打碎了她生母留下的珍贵之物,她不曾责罚于她,对她便已经算是恩德了不是吗?封逐月在心中冷声一笑,暗想着,这丫鬟分明是心中心虚不已,要不然怎么放在桌上的茶杯她都能打翻?
封逐月一双眼中平静如同一潭死水,听荷心知封逐月是有意为之,便自然不敢提起手上被烫伤的事情,她只狠狠咬着牙,仿佛要将那些疼痛和委屈全都吞下肚中。
却忘了,封逐月若是真的要处罚她,就不是那么简单。如此小小的惩罚,却也不过是那丫鬟自己心虚至极做错事情之后自食其果罢了。
只不过听荷不会感激,封逐月却也一样不需要她感激自己。
“听说清姨娘已经两日不曾出过房中,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封逐月心想着先前已经浪费许多时间,她也没空在和眼前这丫鬟演一出仿若自己恶意虐待于她的苦情戏。
“清姨娘……清姨娘这两日似乎的确不曾出门。”听荷缓缓回答着,心中却是暗想着,她去清姨娘那儿一趟,却自然不可能问清姨娘这般问题。封逐月要从她口中得到清姨娘的消息,可是封逐月先前和那丫鬟锦瑟在私下交谈的时候不是对清姨娘的事情很是不屑吗?她却也说不出来是哪一处不对,那边封逐月看她不曾作答,便又催促了两句。
“奴婢去的时候清姨娘正在榻上小憩,看样子却像是病了……奴婢不敢仔细去看那清姨娘,却能猜测这只怕是因为小姐先前让奴婢同清姨娘说的那件事情让清姨娘心中不安……”
“心中不安?”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封逐月却是下意识便轻笑一声,“我倒是也不曾想过清姨娘也会有心中不安的时候……你且仔细与我说说,你去清姨娘那儿,清姨娘对你可有怀疑?你和她之间的对话,你可记得。我要你一五一十仔细说。”封逐月一番话越是说到后边,语气中便更带着几分莫名的凌冽,她面上分明还是那般模样,可是周身却仿佛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却看她那一双眼睛如同刺刀一般往听荷脸上扫了去,听荷只觉得那目光着实厉害,看得人心中发寒。
“清姨娘对奴婢似乎是并无怀疑……奴婢去清姨娘那儿,清姨娘对奴婢很好……”
“很好?”封逐月将听荷的话打断,继而很是玩味地一笑,“清姨娘对你有多好?”
封逐月那问题仿佛随口一问,丫鬟听荷不曾想过其中的深意,道:“奴婢去了清姨娘屋中,清姨娘便让人为奴婢看座……还让人为奴婢去拿点心……”
为她看座,让人给她拿点心?封逐月听了那话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清姨娘可不是个善茬,那听荷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清姨娘那等身份,那般性子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区区的丫鬟那么好?却说,那清姨娘何等自以为是的人,却居然也能将身段放得那么低,她倒是真小看了清姨娘了。
封逐月道:“继续。”
听荷从封逐月口中得了那句仿若半分不在意的一句“继续”,便继续说道:“只是奴婢在清姨娘面前哪里敢……奴婢自然晓得,清姨娘那般举动,只怕是别有……别有意图……看着好似对奴婢半分不曾怀疑,反倒处处好好招待着……然而清姨娘的一派举动,不是不好……反而是太好……”
这听荷的一番话却也说得有些道理,封逐月不曾做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那丫鬟继续说下去。
封逐月想从那丫鬟口中套得清姨娘的事情,这丫鬟现在站在清姨娘那边,便自然也妄图从她口中套话。这听荷虽然不是个极其聪慧之人,却也已经很擅长耍些小计谋小手段,她知晓自己若要从封逐月那儿套话,便自然得先说出一些真话。
“奴婢一去清姨娘那儿,便觉紧张的不行,也不敢去看清姨娘的脸……却只觉得清姨娘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和善……然而清姨娘面上对奴婢再好,奴婢却也知道那至多不过是一层表象罢了……”
只听着那丫鬟那番话,封逐月却觉得越发想笑,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丫鬟这话说的可不是字字句句都有理吗?能说出这其中的道理,可做的却终究只是蠢事罢了。
“看来清姨娘果真怀疑你了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