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本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犯不着做这些事情,封家的别的房中的小姐现下只怕还在歇息,别是要学,也都学的是诗词歌赋女红刺绣什么的,封逐月从前身体羸弱故而常年都只得卧病在床,如今身体好日,日后只怕迟早要同别的屋中小姐一同学习。不过封逐月和她们到底有些不同,那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她前世都是已经学过了的。虽然她前世在封家的时候清姨娘对这些半分不上心,但她后来到底嫁入了上官侯府,上官侯府的规矩却是多着呢,封逐月在上官侯府待了十二年,自己身边一双儿女都养到了十来岁了,如何不会那些东西?
其实若是蹲蹲马步这些基础,封逐月本来身体羸弱,的确该要多加练习,可是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做那些事情其实半点不累。她却也愿意按照锦瑟说的去做,却也是为了表明自己对锦瑟尊重。就像是她昨日要奉锦瑟为师,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而丫鬟锦瑟是个很是聪明的人,她发觉封逐月的身体状况实在比自己想象中好处太多。却也记得自己来到封逐月身边到现在,封逐月的身体状况最初也并不如何,然而短短时日,封逐月的身体不禁比常人好处许多,比之从前更可说是全然不可同日而语。她让封逐月从这最基础的开始练起,反倒是在浪费时间。
锦瑟早早就看出这一点,却并没有让封逐月当下就停下来转而就教别的,反倒是站在一旁封逐月究竟能坚持多久。一来也是为了更新一步了解封逐月的身体状况,再来也可以看看封逐月对她的话……到底有多相信。
“没想到小姐的身体素质倒比奴婢以为的好了太多。”只听丫鬟锦瑟不禁赞叹了一句,“只是,为了长远考虑,奴婢觉得,小姐还是该要每日这样练上一段时间。”
“既然锦瑟这么说,那么我便按照锦瑟说的做。”封逐月对着锦瑟笑了笑,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封逐月是在自己后院练习,旁的丫鬟也不会去管,最多当是封逐月在锻炼身体罢了。
丫鬟锦瑟一直在封逐月旁边守着,封逐月一连练了一个时辰,刚准备休息,却听着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封家的嫡出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那声音却是熟悉的很,封逐月站直身子再往那说话之人那边一看,面上顿时一愣:“赫连文之?”封逐月不禁想着,这赫连文之怎么又来了?却也不再去问那赫连文之是怎么进来的。
那赫连文之几步走上前来,目光在封逐月身上看了看,又在封逐月身边的丫鬟锦瑟身上看了看。他的目光并没有再丫鬟锦瑟身上停留许久,很快便又向着封逐月看去:“在下怎么不知道逐月小姐怎么还练起武功来了?”
“逐月方才那并非是在练武。不过赫连公子要那般说却自然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事情却也和赫连公子并无什么关系。”封逐月对着那赫连文之冷哼一声,“是啊,倒是赫连公子……此番怎么又来了?”
封逐月的一个“又”字可说是拖长了声音,而站在一旁的丫鬟锦瑟始终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赫连文之却是听出封逐月这话之中的几分“讨嫌”,却是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封逐月,你怎么反倒这般问起我来了?”
封逐月稍稍一愣,只觉得赫连文之这话倒像是在责备她了。她却奇怪,这赫连文之怎么会这么说?
封逐月面上挂了几分冷笑,却也不着急开口,只一双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却仍旧疑惑的很,居然是半分想不到赫连文之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赫连文之是个聪明人,如何会看不出封逐月此时此刻的茫然?却看赫连文之面上顿时便是一怒:“贵人多忘事,大小姐的记性,未免也太差了。”
赫连文之这话便是在讽刺封逐月,封逐月却又不好还口。这赫连文之本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生气的人才是……
封逐月如此想着,心下却又一愣。这赫连文之的性情一向来是反复无常。她也很难分辨出这赫连文之什么时候是真的动怒什么时候是假的动怒……
她只得轻声笑了笑:“如此一说,倒是逐月的不是了?”
“难道不是吗?”只听赫连文之一句话拖得极长,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逐月小姐忘了自己曾经向我讨教乐律,还要拜我为师,我最初本来并不愿意教你,可逆三番几次恳求于在下,在下这才答应……你我还约定好了每日早晨……”那赫连文之说着说着,却是不再说下去了。
封逐月却是当即一愣,且不说她是否真的曾经和赫连文之做出如此约定,赫连文之方才那语气,可真真是委屈的很。她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如何出口反驳?
却说赫连文之面上一副隐隐动怒的模样,那张本来就生的是十分妖孽好看的模样,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一种“我见犹怜”的可怜兮兮。
“赫连文之……你……”封逐月却是这才明白,赫连文之这只怕是故意装得如此模样。但是封逐月再是仔细一想,却也不难发现,自己的确本来和赫连文之约定过一件事情,封逐月以那件事情和赫连文之进行一场暗暗的交易。她为赫连文之取一样东西,而赫连文之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这也算是再合理不过的买卖。
可是,赫连文之不是自己亲口改了时间吗?他现在出现,又说了方才那般话,着实让人猜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封逐月既然想到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