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赫连敏兰在封逐月身上仔细扫了一眼,最后冷声丢下这两个字,再然后居然这便又逃也似的离开。
封逐月却知道赫连敏兰的那两字之中已经是带着几分恨意。想来赫连敏兰以为封逐月和赫连文之私下还有来往已是十分不快,再加上赫连敏兰看出自己现下对封逐月并无什么用处,她心中只怕更觉被封逐月欺辱了。赫连敏兰那人是极其高傲之人,自然不愿被封逐月小看,她现在只怕是用尽了手段都要找到那慕云仙。
那赫连敏兰可不是个什么善类,封逐月同她虽已颇为亲密一般,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这样。若是那场赌局真的被那赫连敏兰赢了,最后只怕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封逐月正在思索,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音。
她面上一愣,却看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封逐月心中正是大怒,却看丫鬟锦瑟站在门外。
“是你。”封逐月松了口气,“看来你适才未曾走远。赫连敏兰说的话你怕是都听到了。”
那锦瑟将房门关上,才又几步上前:“是。”锦瑟应了封逐月一声,才又道:“小姐同赫连敏兰打赌,若是输了会如何?”
“这……”封逐月不曾想到锦瑟会问这般问题,正是犹豫之中。
锦瑟又道:“小姐不肯说?”
封逐月听出锦瑟那话中刻意的敬意,反倒觉得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
“哪里的话……我既然说了愿意将你当做姐妹一般,又有什么是不能同你说的呢?”封逐月话虽这么说,面上却显然还带着几分犹豫,“我的确和赫连敏兰打赌。只是那般赌局又或者没有又能如何?赫连敏兰要对付我简直是轻而易举。只不过……”封逐月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似是有什么为难的。
锦瑟也是许久不曾开口,却看封逐月面上露出几分为难:“赫连敏兰若是真的要对我下手。我只怕难逃一劫。与她打赌的目的有两个。你想必也听见了方才我同她的谈话。我当时也是无路可走,唯独那慕云仙一条线索,与赫连敏兰打赌,也算无奈……但是眼下,经过今日这事情,那慕云仙倒是反而不算太重要了。可是……赫连敏兰那般人物……我实在……”
听封逐月这么说,锦瑟也算是明白了封逐月在担心什么:“你身边有我……难道你还不放心?”
封逐月面上一愣,继而笑道:“锦瑟这么说,我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只不过时移世易,而如今木已成舟,我与赫连敏兰已经定下那般约定。要反悔只怕也不能。”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锦瑟反问她。
封逐月轻轻舒了口气,未曾说话。
锦瑟道:“我倒是知道……若是赫连公子愿意插手这事情的话……”
“他?”封逐月一惊,面上露出几分复杂神情,她皱了皱眉头。锦瑟道:“我知道我此时此刻提起赫连文之的名字,你只怕是不会高兴。”
“你说的是,我听见那个名字的确有些不高兴。”封逐月轻笑一声,继而朝着锦瑟看了一眼,“这事情和赫连文之并无什么关系。我也未曾想过要和赫连文之有什么牵扯。倒是不如看看赫连敏兰最后又是否真的能赢。她若是赢了,便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锦瑟:“看来……是你对赫连敏兰还不够了解。”
“我看那赫连敏兰虽然有些任性胡为,却也不像是真得会乱来之人。莫非她比我想象中要歹毒的多?”封逐月反问道。
锦瑟轻轻摇了摇头,朝着封逐月看了一眼,便看封逐月那副仿佛不是太过在意的模样。锦瑟道:“其实赫连敏兰倒也并非真正歹毒之人。只是你若是输在她手上……你和她之间是如何约定的呢?无论是如何约定的,你日后免不了要被她折磨。”
封逐月听了这话却是无所谓的轻笑一声,继而却又叹了口气:“那便由着她折磨吧。”她仿佛是分毫不在意似的。
又或者该说是她对那赫连敏兰的认知实在太浅。锦瑟觉得封逐月这人看着虽然多疑且冷漠,但恰恰相反,她有时候却极是天真。仿佛她对那赫连敏兰分明并无过多的交情,她却像是潜意识里边深信那赫连敏兰决然不是太过歹毒之人。
锦瑟想了许多事情,却始终未曾在封逐月面前说起,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封逐月笑了笑:“这事情依我看,想来也并无什么大不了的。”
锦瑟听封逐月这话的语气,更觉封逐月是将那赫连敏兰看待太过简单了。
他对那赫连敏兰倒是了解的很,然而……
锦瑟微微眯了眯眼,却是一字不曾多说。
“那……我便先退下了?”锦瑟问道。封逐月点了点头,面上一笑:“你也便去休息休息吧。”
锦瑟这人向来话不多,听封逐月这般说,她自然便退了下去。
封逐月同样不曾多想什么。
却说此时此刻,清姨娘房中却已是一片混乱。
清姨娘将房中能砸的东西砸了干净,身边的丫鬟们站在一旁愣是不敢上前阻拦。众人只觉得清姨娘是气的不行,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清姨娘已经不只是气愤罢了。
清姨娘气愤时也时常会砸这房中的东西,却也未曾像是今日这般将房中能砸的东西都尽数砸个干净,如此便可看出清姨娘是如何气愤。而清姨娘这般气愤,也是她身边的丫鬟从未见过的。
清姨娘在屋中砸了许久,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却也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