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那赫连敏兰冷声一笑:“你的事情我还真不愿意管。”赫连敏兰言语中满带着轻蔑。封逐月却也未曾动怒,只笑了笑:“敏兰小姐既然不屑,又何必说方才那般话?”
“随口说说。只是想着你现在对那人信任至此,竟也不怕她现在所做之事终究不过假象……等有朝一日你若是知道她在骗你,你又会如何。赫连山庄出来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封逐月先是一愣,随后才笑了笑:“多谢敏兰小姐提醒。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赫连敏兰只冷哼了一声,又笑道:“你表面上谢我,心中只怕却在恨我。更以为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有意挑拨你与那人的关系。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倒也无妨……总归是这么回事。你愿意相信便相信,不愿意相信便算了。我也分毫不在乎。毕竟你的事情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封逐月听过这话也只是笑了笑,仿佛半点不在意的模样。别的不说,这赫连敏兰每每来到她这儿后若是不经意见着那丫鬟锦瑟,便总要明里暗里在她面前说上方才那番话,封逐月听得久了,自然也不觉得稀罕,至于封逐月是否真的听进去了,那却俨然是另外一回事。
“闲话少扯。今日我来也是有正事前来。”赫连敏兰如是说着,人已走到封逐月身边极近的地方。又上下打量了封逐月一眼,却又未曾说过一句话了,真叫人看不懂。
好在封逐月早已经习惯,便也只是由着赫连敏兰去。半晌之后才不得已问道:“敏兰小姐既然又是有正事,何不先说说这正事如何?”
赫连敏兰却听出封逐月这话分明带着贬义,她道:“什么叫做‘又’,听大小姐的语气是十分不喜见我咯?”
封逐月哪里敢说是,只笑了笑:“逐月方才那话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敏兰小姐这些日子倒是有些时候不来。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又说有什么正经事,我自然是要留意的。敏兰小姐你说呢?”
赫连敏兰哪里不知道封逐月只是说些客套话罢了,她道:“倒真是赫连文之说的那样……你这人可真没有一点耐心。若是我今日还真没得什么正经事,你又要如何?莫非没事我便不能来你这儿了?”
封逐月赔笑道:“逐月未曾有过这个意思。”她面上依旧满是笑意,心中却冷不提防一疼。想来赫连敏兰不过是随口念起那人名字,倒叫封逐月在一瞬间想到许多事情,这若是叫赫连敏兰看出来,只怕更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再则赫连敏兰对她的敌意其实多半也是因为赫连文之而起,且不说封逐月本就不想同那赫连文之有什么纠缠,这便是在赫连敏兰的面前,她就更是不敢和那赫连文之扯上什么关系。真是生怕这赫连敏兰又要因着赫连文之的事情同她无理取闹。赫连敏兰极擅用毒,所用的都是些阴损招式,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封逐月虽有空间中的泉水可化解为宜,却也还是不禁有些后怕。再则也是因为这赫连敏兰的厉害也实在不只是用毒这么简单。如此一想,封逐月又道:“敏兰小姐请坐。”
“哦,这么好心请我坐?”赫连敏兰反倒觉得有些异常,“我真是受宠若惊。”
“敏兰小姐说笑。哪里有一直让客人这么坐着的。”封逐月笑道。
赫连敏兰轻笑一声:“如此说来,你封家倒是也有几分待客的礼数咯?那我便坐下又何妨。”
封逐月未曾回答,只是轻轻一笑。心中却想着,这赫连敏兰平素来的时候便总要冷嘲热讽几句,却也未曾见她一来便满心敌意,可是今时今日,她却是早早便感觉到了赫连敏兰的敌意,真不知道这其中又怎么了!封逐月真觉自己本来和赫连敏兰是没得一点关系的,这进水不犯河水,如今却是纠纠缠缠拉拉扯扯,怎么也分不开了!不单单是对着赫连敏兰,对着赫连文之也是一样。她对着这一对兄妹便要头疼啊!
那赫连敏兰偏偏就喜欢三天两头到她这儿来闹闹,那赫连文之也是一样隔断时日便要出现在她眼前晃荡。她真不知道自己又是招谁惹谁惹了。
封逐月又在心中想着,总归就是陪在他们身边慢慢耗,时候到了,这赫连敏兰总归要离开。只是一直这么耗下去谁有这个心情?她却知道自己若是表露出不情愿的样子,那赫连敏兰只怕反倒觉得有趣。赫连敏兰觉得有趣,她却是无趣的很,想来若是不说点什么,只怕打发不了这赫连敏兰,便道:“再过些时候便要过春了。到时候也是北国一年之中最是热闹的时候。”
赫连敏兰只看封逐月面带轻笑,神色无异,看着倒也十分平静,未曾看封逐月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又听她这便说起过些日子春节的事情,倒好似是要同她随意聊天说地,反倒不像是封逐月平日里的性子:“春节又有什么好聊的。无趣。”
封逐月笑了笑:“总归图个热闹。”
“无趣。”赫连敏兰撇撇嘴,却想到今年春节自己竟是不能在赫连山庄过了,心中倒也不禁有些失落,嘴上说着无趣,心中想的却俨然是另外一回事。
“逐月说了叫敏兰小姐不高兴的事情吗?那逐月换个话题吧。敏兰小姐来的时候外边的雪已经下的极大,敏兰小姐可觉得冷?”封逐月仿佛又随口找了个话题。
“冷?有什么冷的?”赫连敏兰似乎又是极其不屑的样子,不多久却看她嘴角突然勾起一丝浅笑,“封逐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