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人命关天,你还是去看看吧。”说话之人正是秦姨娘。
秦姨娘的话音落下,封询也是一愣,似乎是有些动容。秦姨娘身边的丫鬟却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慕云仙道:“秦姨娘……果然识得大体。多谢秦姨娘。”慕云仙如是说着,继而竟是对着秦姨娘的方向拜了拜。看她动作言语全然没有一丝造作,倒叫封询都不禁想着难道事情真的是慕云仙说的这样吗?封询虽然有所动容,他心中的怒气却还未全消,若是从前,他定然毫不犹豫就去清姨娘那儿,只是经过上次那事情,他实在不觉得清姨娘真的会……
封询微微眯了眯眼,虽然从他面上已经能够看出他是有些动容的,然而他至今仍旧未曾开口。那慕云仙心想着看来自己若是不再有所行动,这封询是不会跟随自己一同去清姨娘那儿的,若是如此,他的计划便注定要就此打断。
“封老爷,如今是我求求你……你若是念及旧情,就请跟随我去清姨娘那儿见见她吧。生死无常……人命关天。我不知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但这也许真的就是最后一面……”慕云仙如是说着,竟是这就要向封询跪下。
封询看慕云仙没有一丝犹豫徘徊,竟可为清姨娘做到如此地步,想来也许事情真的是慕云仙所说那样,他稍微一分神的功夫,那暮云仙竟然真的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封询自以为自己眼下还受不起慕云仙这一跪,而且关于清姨娘的事情想必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解决,封询眼下虽然厌恶清姨娘到了极致,却是的确因着自己现在正是气在心头。他轻轻将拳头攥紧,先一步在慕云仙跪倒在地上之前将慕云仙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云仙小姐说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我求封老爷去见清姨娘一面。这就是我的意思。”慕云仙回答道。只看慕云仙面上仿佛没有一丝表情,双眉却是紧紧皱着。
“老爷……事关重大。你还是去看看吧。若是老爷不介意,我愿意随同老爷一起去看看。”正是这个时候秦姨娘如是说着,又起身走到封询身边。
封询先是一愣,才道:“这……这怎么行。你现在身体尚且还未痊愈,外边天冷,你还是不要去了。”
封询的话还未说完,慕云仙道:“秦姨娘果然是个极是心善之人。只是这几日外边天冷,秦姨娘身体还未全好,这来回走动之间万一又不小心感染风寒……”慕云仙说着说着,朝着秦姨娘看了一眼,只看秦姨娘面上并无过多表情,但慕云仙却从秦姨娘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太多复杂心思,“秦姨娘该要好好休养。”慕云仙说着,竟然亲自上前捉住秦姨娘的手,似是似乎关切的样子。却也未曾叫人看出慕云仙此番动作不过是做做样子,只因为这慕云仙做起戏来也实在是个高手。秦姨娘本该忌讳这慕云仙,看慕云仙如此关心自己,她竟然反倒生出些亲近之情。
“云仙小姐说的是。来人,扶秦姨娘休息。我去一趟清姨娘那儿。”封询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才下了决心,对着不远处的丫鬟吩咐一声,自然有人上前去扶秦姨娘,其实秦姨娘本来也不是生病,她身体也并无大碍,并无封询说的那般柔弱,只是封询这么说了,她却也不好反驳。身边的丫鬟当下上前扶着秦姨娘,又忍不住要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只是眼下这个情形却也不好说话。
慕云仙却是十分欣喜,差点便要破涕而笑。却是面无表情道:“事不宜迟……还请老爷跟随我一起去清姨娘院中。”
封询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去,便自然也不会反悔。当下便跟随慕云仙一同出去,也未曾追究慕云仙直闯秦姨娘院中这事情的责任。
封询和慕云仙一众人才走,秦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便开口道:“姨娘……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又何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秦姨娘叹了口气,不曾想到封询这才离开,她竟然这就觉得整个屋中仿佛都空荡荡的。一转身却看封晓七还在屋中。封晓七实在乖巧,方才闹出那般动静,封晓七虽然看在眼中,竟也未曾出声,倒是叫秦姨娘都忘记这封晓七还在屋中。
“爹爹去哪儿?”等到人都走了,封晓七一见着秦姨娘便开口问起来。
秦姨娘又是叹了口气,只叫身边丫鬟将封晓七带下去。秦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叫来了平素里负责在封晓七身边照看的丫鬟,这便将封晓七带下去。这才要同秦姨娘仔细说方才那事情。
眼下再无外人,那丫鬟自然就也不再忌讳什么:“姨娘……你说这事情是真的吗?”外边虽的确传闻清姨娘重病发作……却也传了好一阵子,却是眼下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今个却看慕云仙亲自来秦姨娘这儿要人……这算是个什么事情?
不等秦姨娘开口,那丫鬟又道:“难道真的有这么个事情?那么前些日子日外边传闻清姨娘重病的消息竟是真的?”
这件事情却实在叫人生疑,秦姨娘却是未曾开口说一句,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那丫鬟便又问道:“清姨娘素来厉害,今日这事情……姨娘你看会不会是清姨娘故意找这慕云仙来帮忙来的?清姨娘也不是未尝派人来过,只是老爷一直都不愿意见她。清姨娘这是真的差点就失宠了……只是这清姨娘哪里会轻易就善罢甘休。姨娘觉得呢?”
秦姨娘却也是一样莫不清楚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