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边传来的响动,封逐月堪堪一愣,继而连忙开口道:“听荷,还不出去外边看看是什么事情?你这丫鬟,怎么就不知道机灵一点?”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那丫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继而便跑了出去。
“呦呵,这会儿逐月小姐这儿还有人来呢。”清姨娘身边不知道哪个丫鬟在那儿笑了一声。
那话一出来,一屋子的丫鬟都开始偷笑了起来。
封逐月听着那话听得清清楚楚,看她们私下笑得欢,她也便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封逐月这番笑相比之下却是不同,那几个丫鬟笑得如同在等着看什么热闹,而封逐月的笑带了几分逗弄小孩的味道。
可等着封逐月这么一笑,那几个丫鬟也渐渐不敢笑了。
“好笑吗?”封逐月冷冷开了口,继而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清姨娘身边那几个丫鬟,她的目光在那些个丫鬟身上都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最是好事的丫鬟身上,封逐月几步走了上前,“这位姐姐,方才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事情?逐月看你们笑得十分欢快,但说实话,逐月根本没有听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那边清姨娘看封逐月这一架势,便赶忙着走了上去,她还以为封逐月是因为被几个丫鬟嘲笑就恼羞成怒,她正准备用封逐月刚才说她的那番话还给封逐月呢,哪里知道继而就听着封逐月面上露出几分愤怒,冷刺刺道:“姨娘方才被开水溅到了鞋子,你们这些丫鬟一个个蠢得和猪一样都不知道去关心一下姨娘。方才居然还有人偷笑?一个个蠢猪一样的丫鬟,怎么配跟在姨娘身边的?”
清姨娘听着这话,本来一连串就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尽数咽下肚中,面色也颇为难看。
“到底是姨娘心善,若是我屋子里的丫鬟胆敢在一旁看主子的笑话,我非要好好教训一番。”封逐月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身看着清姨娘,“姨娘,逐月为姨娘心痛啊!姨娘心善,这才被这群蠢货欺负到头上,然而这些都是姨娘您身边的丫鬟,逐月就不好教训了……姨娘日后对着这等蠢顿如猪的丫鬟们,可别再下不来手了。姨娘掌管得可是封家整个府邸,姨娘这般弱气,只怕至今为止其实受了不少欺负吧!?”
封逐月这番其实还不是已经将清姨娘身边的丫鬟堪堪教训了一遍,其中还样样不带含沙射影羞辱这清姨娘一番。这清姨娘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逐月,这些丫鬟里头有好几个都是贴身跟着我的。怎么,你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清姨娘然大怒,目光冷冷地看着封逐月,“还有,你方才那意思是说觉得我不足以掌管封家后院咯?”
封逐月听着这话,面上顿时一愣:“姨娘这话实在说笑了。逐月说姨娘心善,姨娘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姨娘在爹爹面前向来温婉如水,方才那是怎么了?怎么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封逐月说着,面上露出几分怯弱模样,继而又道:“姨娘莫不是方才被茶水烫过一下便烫得脑子糊涂了吧?”
清姨娘听着这话便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这封逐月在她面前居然这么嚣张,呵呵好一张厉害的嘴啊,看我现在直接撕烂你的嘴好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丫鬟听荷从屋外进来,赶忙着对着封逐月道:“小姐,是赫连公子。”
听着“赫连公子”这几个字,清姨娘方才想要说出的话便再一次咽下肚子里。
那封逐月面上却堪堪欣喜:“姨娘,是赫连公子诶。先前还在想姨娘这脚上的伤怎么办,还准备让人去请了赫连公子来,没想到赫连公子这就来了。”
封逐月嘴角勾起几分笑意,一双眼睛看了看清姨娘,继而目光渐渐往下移,一下子便落在清姨娘一双脚上,“姨娘,那索性你便脱下鞋子来吧,让赫连公子好好给你看看。这赫连公子既然师从天下第一圣手,想必姨娘的这点伤就算再严重,赫连公子也定然能为姨娘排忧解难!”
清姨娘面上不觉露出几分尴尬:“这点小事情怎么好麻烦外人,逐月,你也闭嘴。这赫连公子既然能师从天下第一圣手,怎么会是一般人。你方才说那话岂不是太过于失礼了!简直是把天下第一圣手的入关弟子不当了一回事,这说出去,逐月你可是不知道礼数啊!”
封逐月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清姨娘这张嘴的确也厉害,可是……
“在下并不知道逐月小姐什么时候对在下无礼过。”
听着那声音,封逐月下意识转过头去,半掩的门扉之外,站着一袭素色华服的少年。青丝漆黑仿佛黑夜一般,便更加承托他灼灼笑容好看如同白日里的三千桃花,他嘴角勾起的浅浅笑容却又堪堪好似一湾醉泉,不过是看一眼,都能让人看得醉了。
赫连文之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推开门扉,继而便对着封逐月笑道:“逐月小姐不会怪罪在下唐突才是。”
封逐月愣了一下,继而也笑道:“怎么会呢?赫连公子今日为逐月洗脱冤屈,那便是逐月的救命恩人啊!”
封逐月语气中略略有些夸张,赫连文之看在眼中,面上却依旧是那般温柔笑意。
封逐月转头看向清姨娘,继而又继续道:“而逐月,也早就将赫连公子当做朋友!赫连公子不会怪罪逐月的无礼吧?!”
她那话既然是说给赫连文之听得,却为何看向清姨娘呢?
赫连文之的目光,却也随着封逐月一块堪堪落到清姨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