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了一路,一路上俱是风雨无阻,十分顺利便到了目的地。
到的是城外最是有名的一间客栈,听闻前去城外庙中祭拜的香客多数都会在前一日时在这间客栈落脚,也有不少游人在此暂住,但能住入这客栈的多数都是有些身份或是身上有些银子的人,只因为这客栈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食俱是价格不菲,寻常人倒也不会选择暂住在此处,这附近终归也不是只有这一间客栈,因着此处的寺庙和雪景极有名气,多的出身富绰又或年少fēng_liú的名士来此,有因着此处已是城南城外,又有不少来往路经祁阳城的人在此处歇脚。此处虽已是城郊,却其实即使热闹。也是如此封逐月才想着来到此处之后还可在四处走走。加之临近年末开春,各地都盛行灯会,夜晚还有烟花会不等,热闹的很。若是待在封家府中,是没得如此好玩的事情。
不过封家既也是富裕人家,每年也同样会宴请四座,请的俱是北国帝都有名望又或与封家老爷有生意往来之人,封逐月身为封家嫡女,可封逐月前世时候缺很少参与其中,便是有府中后院的小姐们能露面的时候,多数也不会轮到她。封妙之年岁与她一般却已是国色天香,而封暮歌从小便学贯古今,极时有才,封文静在封家则是素来被骄纵惯了,便是封家的七小姐身边到底也有秦姨娘帮衬,唯独她这个封家嫡女,身边并无一个真真足够信任之人,又常常被人欺辱,再加之身体又不好,竟是每日都独自躲在自己屋中,也使得她本就怯弱胆小的性子越是如此。
前世之事仍旧历历在目,而换到如今来看,仍旧是一想到便叫人满心酸楚。
北国帝都祁阳城本就是北国最是繁华之处,便是城外也是一样设有街市,进入街市之后四周一片热闹,这天本就是晴天,外边便越发的热闹。地上虽然还残留着冰雪,却也无人在意。北国一年四季较之别的国家都是很冷的,许是如此,北国之人比之别的国家之人竟然也天生就耐寒一些。
马车到了目的地之时,封逐月却仍旧还在睡梦之中。她也不曾想到这一觉她竟然睡了一二个时辰之久。本来她这几日的日程一如往常,这一趟路上她不该会睡下这么久,可事实上她却是的确一觉睡了一二个时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渐变天了。
她缓缓睁开眼,便对上一双很是温柔的眼睛。她识得那是锦瑟的眼,后来才知道自己竟然歪着头在锦瑟身上靠着睡了一路,身上倒是被人盖了件不厚不薄的锦绣制绣花的小被,也不至于着凉,她这一路上睡得也安生,却是苦了锦瑟一路。
锦瑟缓缓开口道:“小姐醒的正是时候,我们已经到了。”
封逐月此刻还有些迷迷糊糊,只想着自己竟然一觉睡了那么久,她揉了揉眼睛,又才伸手去掀开马车车窗上的帘子,外边还有些许阳光照落,却是残阳如血,天色也已经渐渐暗淡,远处本是晴朗的天色,只怕不一会儿便又要暗下来。
“奴婢已经派人进去订下房间。”锦瑟又道。
封逐月笑了笑:“那就好。你们将事情办得如此周到。我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她看了看锦瑟,又转头看了看丫鬟木玉。却看木玉的面色并不十分好看,但看封逐月看向自己,她这才勾起嘴角露出浅浅一笑。
却说不过多久便有封家的家仆从那客栈中回来,说是已经订好了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封逐月自然也十分高兴,她才要开口,却觉脑子里一阵眩晕。正是这个时候丫鬟锦瑟已经代她将该说的话说完。知晓了封逐月的房间在哪,锦瑟便才又转头看向封逐月:“小姐怎么了?”
封逐月一手撑着脑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想来是睡的太久竟是睡得头疼了。既然事情已经妥当了,那便下车吧。”
封逐月这么说完,丫鬟锦瑟便先下了马车,随后又在下边扶着封逐月,封逐月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竟还有些迷迷糊糊,便也没在外边多看看,一行人这便去了客栈里。
封逐月同丫鬟锦瑟和木玉同住一间,住的却是一间套房,这房中干净整洁,虽然不比的封府的房子大气,却也实在不错。这房中有里屋和外屋,封逐月自然是要住在里屋的。丫鬟木玉和丫鬟锦瑟则可以住在外屋,遮阳也方便服侍封逐月。
锦瑟原本未曾想过要叫那木玉同封逐月在一个屋中,但木玉到底是封逐月身边的贴身婢女,封逐月的衣食起居也俱是木玉一手安排,锦瑟从前是只管在封逐月身边保护她,又或是听从封逐月的吩咐办事,所办之事多数也不是木玉所做那些日常之事。但不知几时开始,他也渐渐亲手操持起封逐月的事情来。这一点木玉也是看在眼中的。就说替封逐月去管事那儿要马车这事情若是往日也不会是锦瑟去办,还有让丫鬟去秦姨娘那儿传口信这事情若是照着往日来说也是一样不会由锦瑟去做……便是关于客栈住宿的事情,本也该是木玉亲手去安排,但如今却俱是丫鬟锦瑟一人来做。木玉心中总不免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她和锦瑟本也是一道进到封逐月屋中的,因着木玉年长稳重封逐月故此将院中事情尽数都教给她来做,而锦瑟虽然同为封逐月的贴身婢女,但多数事情却也不会由锦瑟去做。木玉倒也习惯了这般模式。封逐月院中的丫鬟个个都时办事利落训练有素之人,也都听从她的管教,时日渐长,她也习惯了身处这般管事之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