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在马车上思考了许多事情,等到想清楚自己和上官云狂早就没什么关系,便是今日所遇那少年正是上官云狂,那对封逐月而言也早就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萍水相逢,若是上天安排,想来上天的意思也是要她早点将前世那段尘缘忘却吧?
前世时她虽然一眼看上上官云狂,可是后来在上官侯府十多年,那些时光……想来已经足够她看清楚一切。她对上官云狂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没有爱意也没有恨意。日后也是一样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过去了……
她将这一切都想通透之后,才不禁想到自己先前曾经在锦瑟面前做出那般无礼的举动。她不禁有些愧疚,只是她若是要同锦瑟解释,她又要如何解释呢?封逐月心想着,自己对锦瑟隐瞒了要多的事情,她与锦瑟之间的约定她从一开始就不曾践行。什么知己好友,什么无话不谈……全然都是自己的谎话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有些东西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说出口……
明明知道最后将会辜负谁。她却做出那样的承诺。好友知己,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又算什么?可惜便是如此,她也终究唯独辜负谁……
等到马车停下,已是到了封家后院的门口。
封逐月才想要先一步下车,却看丫鬟锦瑟已是抢在她前头下去,等到锦瑟下到马车下,她又对着封逐月伸出手来:“小姐,小心一点。”
封逐月因着方才的事情心中还满心复杂,她缓缓一抬眼,目光在锦瑟面上扫了一眼,锦瑟此时此刻的面容上并无一丝异样,只是却也早就没了什么笑意。封逐月的目光又不禁同锦瑟的目光对上。却看仅那一瞬间,锦瑟的目光竟然柔和起来。仿佛先前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
封逐月不知锦瑟是真的未曾将方才那事情放在心上,还是故意装作丝毫都不在意的样子。此时此刻,她却还是下意识朝着锦瑟伸出手。
封逐月是被锦瑟半扶着从马车下来,掌心上传来的温度对于封逐月而言已经不再陌生。她从前也从不知道锦瑟这般冷漠之人有朝一日却会如此暖心,更不知道锦瑟的掌心原来如此温暖。
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做好友知己,封逐月又哪里有什么不满?
眼前之人不是不知欢喜悲痛,也不是不知人情世故,她也许只是习惯了对封逐月始终宽容。
“锦瑟……”封逐月下意识轻轻唤了锦瑟的名字,她本还有话想说,只是关于在街市那事情却又实在不好说起,眼下也不是说这事情的时候,她才叫了封逐月的名字,却又哑然。眼前之人浅浅一笑应了封逐月一声,锦瑟仿佛这便已经知道了封逐月的意思:“小姐,我们回来了。”
锦瑟柔声笑着,封逐月便也下意识笑了笑,而封逐月同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在顷刻间便又同平素一般。
木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封逐月似也已经不再板着脸。木玉虽然实在不知道封逐月和锦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封逐月终于又开心起来,她却自然也是欣喜。至于封逐月和丫鬟锦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木玉却是不曾再多想。
木玉缓缓走到封逐月身边:“小姐,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小姐只怕也累了。”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累不累的……”她说着却是轻轻舒了口气,这一路上虽然特未曾叫人觉得疲惫,可她却又因着上官云狂的事情想了一路,真可谓是费神劳心,如今回到封家,封逐月也是的确觉得安心了不少。不多久几人便又回去到封逐月院中。封逐月出去不到一日时间,虽然说在外边住了一晚上,但回来的却也极早,院中也还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却是听说昨日派人去秦姨娘那儿说了这事情,后来秦姨娘说到封询那儿的时候封询听了之后担心极了,说是封逐月回来之后定然要记得叫人再去封询那儿知会一声。都说是封询担心封逐月的安危。封逐月到底也才十岁出头,哪里有自主着就出门在外边还留宿一个晚上的?
封逐月缓缓道:“爹爹心中担心也是自然。索性这便去清姨娘那儿一趟。爹爹不是也在清姨娘那儿吗。便正好去看望看望清姨娘又可让爹爹也省心。”
“那奴婢先派人去老爷那儿知会一声吧?老爷既然挂念小姐的安慰,还是早先让人去只会知会一声才是。”木玉道。
封逐月笑了笑:“不必了,这便去清姨娘那儿看望看望也好。”封逐月想着自己既然出去庙中烧香拜佛又求符问安,眼下既然回来了,自然去封询面前请一趟安才是。
“奴婢也觉得小姐如此打算甚好。只是小姐不是有些累了吗?”木玉又道。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便是累了也该要先去爹爹那儿请安不是?再说了我之所以出去为封家求符问安,其实也是挂念清姨娘的病情。去看望清姨娘一趟也是我应该做的。既然要去便现在去吧。”封逐月想着自己若是回来路上就想到这些,便也索性懒得回来了。
“小姐说的是。只是奴婢看小姐这一来一回,想着小姐只怕要累着呢。”木玉笑道。
封逐月道:“我哪里是陶瓷做的人?这么一来一回就要累着?罢了,现在便去吧。这个时候去想来还能在清姨娘那儿赶上一顿午膳呢。”封逐月也不是想着在清姨娘那儿用膳,这话说到底也只是用来调笑的。丫鬟木玉和丫鬟锦瑟却也都附和她。几人这才回来没多久,却便又朝着清姨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