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敏兰一番话已带上些许激动,却看赫连文之依旧一副没得反应的样子。仿佛他根本未曾听清楚赫连敏兰的话。赫连敏兰狠狠咬了咬牙,才又笑道:“兄长既然不愿意多说什么……也好,那敏兰也不再多问什么。兄长的事情敏兰素来都不知道。也罢……敏兰似乎也并无非要知道不可的理由。”总归赫连文之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又神通广大强大的不似凡人的赫连文之,她赫连敏兰又能做什么?赫连文之的事情由不得她置喙,她何苦自讨苦吃?
“方才的事情……兄长就当不曾发生吧。”赫连敏兰的话音落下,却看赫连文之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他真的根本未曾听清赫连敏兰的话。从始至终,便仿佛也都只是赫连敏兰自说自话罢了。
如此,赫连敏兰轻声一笑,又渐渐将脑袋低了下去。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并不好受,然而她却也未曾发怒,若是平素,她是决然不会表现得如此冷静,她此刻却俨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许久,却听赫连文之再度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敏兰,你出去吧。”
“我……”赫连文之俨然不是第一次下逐客令,可是赫连敏兰却并没有这就离开的意思,她只得苦笑一声:“兄长……果然还是兄长。”她话音落下,倒也真的起身便要离开。
那到底是赫连文之的命令,她自然不会不服从,她和赫连文之之间始终隔着一道墙。她也未曾妄想自己能够看透赫连文之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想……若是自己能让赫连文之高兴一些也好。赫连敏兰这一生并未对什么人太过在意,更不会对什么人好。唯独赫连文之……她的兄长,永远让她又爱又恨。
赫连敏兰走出房间前还是稍稍停驻了一会,她想着赫连文之也许会反悔。只是赫连文之并未反悔,更不会叫住她。她想,赫连文之这几日究竟经历过什么,她依旧一无所知。她也不敢去问,因为赫连文之不主动说出口的事情,别人就算问也是问不出来的。她在门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又缓缓打开了门,这才出去了,且再未曾回头或者停下来。她从屋中出来时屋内一如既往的安静。赫连文之平日里其实也是时常这样独自一人,这一瞬间,她竟觉得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和平素其实并未有什么区别。只是现实终究是现实……
纵然赫连文之不愿意开口,她也非要知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怀着这样的想法,赫连敏兰从这院中离开了,暖阳照得她侧面仿佛镀上一层金边一般,她微微眯着眼,目光看过赫连文之方才看过的地方,此时此刻的墙外俨然正要开始一场热闹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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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还是第一次见过逐月姐姐呢。”
“是啊……听说逐月姐姐身体一直不太好。也难怪从前未曾见过呢。”
“今日虽然是第一次见逐月姐姐,却是一见如故。”
封逐月只得柔声笑了笑,一面应付着眼前这一众小丫头片子们,心中暗想着来人俱是家中有权有势之人,眼下在她身边的便都是那些家中有权有势的府中的嫡出大小姐们,封逐月和他们同为嫡出身份,彼此俱是互相夸赞互相示好,看着关系倒也融洽,却也到底不过是表面上的。她未曾想过在这和什么人结交为真心朋友,一切都只为了应付罢了。只笑着:“逐月与诸位小姐也都是第一次见面,却也一样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想来这便是所谓缘分。”一众女眷俱是坐在厅内的屏风后边,封逐月同这几位别的府中的嫡出小姐们坐在一块,一众人连着塌坐了一排,一面吃了封家的点心,那些点心做的都极是精致,也是容姨娘和秦姨娘早就选好的样式,口味也是容姨娘和秦姨娘早就尝试过的,这些糕点做工极致,外形也讨巧,吃起来滑而不腻,一众小姐们吃着也都喜欢,她们便一面有说有笑聊着,她们说从前还未曾见过封逐月,但知晓封逐月是封家嫡女,故而她们对封逐月俱是充满好奇之心,那些小姐们看着和封逐月一般年岁,虽然都是出生富贵人家,每个人的性格各异,有些温婉一些,有些活泼可爱一些,也有些性子沉稳些也不爱说话一般,却还未见这里面有那等嚣张跋扈净是出人难题之人,想来到底都是各个府中的嫡出小姐们,自然是从小就教养的极好,她们知晓封逐月是封家嫡女又看封逐月给人的感觉着实非同一般,自然也会对封逐月尊进许多,封逐月对她们则更不用说。来者皆是客人,封逐月则是代表封家接待她们,她从前虽然还未曾出席过这样的宴席,但总归前世时她后来嫁入上官侯府少不了要见识许多繁文缛节,封家的家宴却极是随意,北国风气大开,若非是帝都祁阳城那些真正的氏族大家又或王侯府邸,对诸如礼数之说,同一般身份之人,自然也放得极宽。封逐月同她们也都轻松随意,也是如此众人才能相处得极好,气氛也极是融洽。
那些小姐们其实年岁不大,在封逐月看来,这些人虽然看似同自己一般年岁,却更只是些孩子罢了,她们纵然也略微通晓人情世故,多数却是从小就在家中备受宠爱,总归都是些嫡出大小姐,自也不是极是天真,总归也有些心机,但哪些心机算计若是同封逐月身边的清姨娘之流相比,真是相差甚远。只不过她们俨然也是有意不愿多生事端,未曾要敌对封逐月,故而各个看着都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