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只怕一刻也没有自由的时间吧?
封逐月如此一想,不禁暗暗皱了眉头。,锦瑟自然是不一样的,只是锦瑟到底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罢了。而封逐月这儿也不是那个她只听说过的赫连山庄,可锦瑟待在她的身边,却只怕是同待在赫连山庄也没得什么异样了吧?如此想来,她比赫连文之的做派又好多少?她心中愧疚也心疼。
木玉瞧见封逐月皱眉,也不知是因着什么事情,思来想去又不好问,只得闭上嘴巴不提这事情,只笑道:“小姐过年时候的新衣也尽数都做好了,奴婢晚点儿送来,小姐看来若是还有什么满意奴婢再拿去让人修改。”
封逐月却似没听见这话似的,也未回应一下,她分明是想事情想的出神了,木玉见着这般状况,也只当自己方才那话没说过了。
正是这个时候,却听封逐月面无表情问道:“木玉心思聪慧,你觉得……你觉得锦瑟会喜欢什么?”封逐月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倒也平静,仿佛是随口一问。
木玉听过却是一愣。只说封逐月平素里同她商量的事情其实也不少,却也未见同她说过关于锦瑟的事情。更没想到封逐月会问她这般问题。木玉听过却觉莫名心虚的很,只笑了笑:“奴婢……奴婢以为,小姐都不知,奴婢就更不好妄加揣测了。”她如是回答完,才觉自己这样回答其实有些不妥,却看封逐月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其实本也未曾在意过她的回答,倒叫她哭笑不得起来。
只是关于锦瑟的问题,的确不该问她。
木玉只笑道:“关于锦瑟姑娘的事情……还有谁比小姐更了解吗?”
封逐月轻声笑了笑,似也听进这话,她自是比旁人更了解锦瑟,木玉那话说的没错,只是封逐月也是一样不知锦瑟会喜欢些什么:“我虽然的确比旁人了解她一些……但我终究也不知她喜欢什么。故而才想着要你为我参谋。”封逐月如是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是柔和璀璨几分,头发还未梳理好,她便起了身,又捉过木玉的双手,两人相对而视,木玉似有些不敢直视封住与,笑了一声便低下头去了,封逐月笑着:“我方才说了,木玉心思聪慧,有你为我拿主意,我心中也好有个底。”
木玉瞧见封逐月这般热切,真以为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呢。只因为封逐月这人其实也懒得很,平日里院中的小事若是有所争议封逐月也是不会在意的,只管让木玉拿了主意随她处理就是,她也懒得在意。她如今兴致勃勃要讨论锦瑟喜欢什么,说到底也是因着封逐月的确在意锦瑟。木玉却觉心情微妙的很,再则是她也不知锦瑟会喜欢什么,只觉得锦瑟那人的心思不是那么容易揣测,封逐月尚且不知道,她是更不知道了。给封逐月听,只因为她也看出来封逐月是非要从她这儿求得一个意见,她只得笑着:“奴婢以为,只要是小姐喜欢的,锦瑟姑娘自然也会喜欢。”只是那个人最喜欢的,只怕还是封逐月本人。
封逐月听过这般意见之后却是一笑:“我素来都说木玉姐姐聪慧。只是木玉姐姐这样说,我却更不明白了。”
木玉道:“奴婢的意思是,小姐若是要送锦瑟姑娘什么东西,不妨送她一样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只要是小姐在意的东西,她定然会喜欢的。”
封逐月听过之后觉得这也有些道理,欣喜道:“木玉姐姐说的是。这个主意极好。木玉姐姐不愧是心思聪慧之人。”
封逐月对丫鬟木玉大家赞眼,丫鬟木玉便回以一笑,只是木玉此时此刻的目光却是极为平静的:“奴婢方才提出的又哪里算得什么好主意。奴婢不也没说出个什么吗?小姐比奴婢更聪慧,心思也素来细致,只是小姐只怕是当局者迷了……”她如是说着,微弱的声音越发渺茫。
但看封逐月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她似乎已经欣喜地揩拭筹划着什么。木玉则继续为她梳理头发。等到封逐月梳洗梳理完毕,却也未见丫鬟锦瑟现身。若是平素这个时候,锦瑟该是早就要现身的,这一****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声息,也无踪影可寻。整整一日过去,封逐月方才确认,锦瑟竟是不见了。
她早起时才意识到那个人才是最接近自己的人,也才意识到那个人受了太多的苦累。她由心得愧疚和心疼,本以为这一日还能像是往常一样同那个人见面,本想着这一日又会是平静的一日。却没有想到,整整一日竟也未见丫鬟锦瑟的踪影。
然而,封逐月却早就习惯了那个人无时无刻的陪伴。她曾经以为这一世重生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全然相信任何一个人,可是遇上丫鬟锦瑟,她却从锦瑟的身上看多了许多敬佩和落寞,也看到了很多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与锦瑟之间究竟又有什么地方相似。然而锦瑟是真的将她当做好友知己,也的的确确唯独锦瑟能一眼看出她心中的难处和忧愁。也许这世上真的只有锦瑟一个人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锦瑟对她的包容和厚爱,也令她深感幸运。可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终于还是失去了这一份幸运。
一转眼一天便又过去,这一日对于封逐月而言却是漫长的,深夜时她也未曾入眠,丫鬟木玉将多余的烛火熄灭,唯一盏灯留在封逐月的床前,木玉站在封逐月的床前安慰道:“锦瑟姑娘兴许是有什么要事。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