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当封家的二小姐是绣花绣的烦了,这也是常事。那嬷嬷见此状况,只道:“小姐聪慧,慢慢来总会学好的。小姐何必心急?”那嬷嬷只顾着安抚封文静,生怕这小祖宗又闹出什么事端,封家的二小姐既不擅长琴棋书画也不擅长女红刺绣,更无心好好学这些东西,偏生木姨娘那儿铁了心要将这二小姐培养成不输给封家三小姐的才女。可惜封文静哪里有那个心气?纵然叫了刺绣功夫一等一的嬷嬷耐心教导,封文静还是时不时就要撒泼闹脾气,根本是一副不愿好好学的样子,无奈这封家的二小姐打不得骂不得,方才封文静一个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手指,流了一手血,若是平素她只怕要闹得不可开交,她如今这样小闹一下那嬷嬷倒是觉得松了口气,对着封文静说了些好话安抚她一番,又道:“小姐若是觉得累了,不若歇息歇息。”
若是平素她听着这话该要欣喜不已,眼下倒也未见封文静太是高兴,那嬷嬷还当封文静还要搞出别的幺蛾子,却听封文静道:“七小姐怎么会自己出去玩又掉进湖里?”
那嬷嬷没有想到封文静对这事情竟然如此在意,只是府中上下现在都在说这事情,封文静问这事情倒也不算稀奇,那嬷嬷只笑道:“七小姐贪玩罢了。她身边的婢女失职才叫七小姐出了差池。府中到处都在议论这事情,也难怪小姐如此在意。”那嬷嬷俨然只看笑话似乎看待这事情,分毫不将七小姐的性命放在眼中,又道:“木姨娘说了,小姐若是闷了,得了空便去她那儿走走。她也好生想念小姐你呢。”
木姨娘是封文静的生母,听那嬷嬷这么说,封文静只是点了点头,也未曾说话,反倒是对封家七小姐的事情仍旧十分在意:“封晓七现在如何了。”
“七小姐掉进湖水里后生了大病,听闻请了大夫也不见好。后来赫连公子亲自去为她看的病。如今不知是什么情况。封家的湖水又不深,只不过七小姐年岁的确还小,这天还未曾真的开春,那湖水冰冷冰冷,不生病才怪,却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那嬷嬷如是说着,笑了笑:“小姐还是想想下一次去见木姨娘的事情吧。姨娘说想要看看小姐最近弹琴练字念书女红这些方面可有长进。”
封文静一听见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不已,当下咬了咬牙:“这些事情往后再说吧。”
那嬷嬷也知道封文静素来最是烦了这些事情,不好在封文静面前多说什么。她虽然奉命教导封文静女红刺绣,她到底也只是个下人,哪里得罪得起封文静这个封家二小姐?只是她若是不提这事情生怕封文静仍旧这样不努力,到时候木姨娘看了封文静近日的功课只怕又要恼怒了。她却不知道封文静现在一心都想着府中上下都在说的关于封家七小姐的事情。听着赫连文之亲自去为封晓七看病封文静这才觉得好了许多。因着赫连文之的医术高明,既然赫连文之出手,封晓七自然是没有大碍的。知道这一点封文静才觉得内心安心了一些。她缓缓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上那伤口,狠狠咬了咬牙:“嬷嬷说方才那话无非是叫文静多花点心思在这功课上,嬷嬷苦口婆心文静怎么会不知道,这几日文静再不出门,多花些功夫在这功课上便是。”封文静说着,缓缓朝着那嬷嬷看了一眼,笑道:“到时候嬷嬷也好交差不是?”
那嬷嬷也不知封文静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欣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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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逐月后来进到那房中看过封晓七。封晓七醒来后在秦姨娘怀中哭了一场,那一日的事情她似乎也记得不太清楚,那会儿那个情形却也由不得封晓七去想那事情。秦姨娘见着封晓七醒来自然是欣喜万分,也舍不得去责备封晓七,封逐月去看过封晓七之后不久也便回去了。容姨娘因着还有事情交代仍旧在那儿逗留了许久。封暮歌的事情封逐月却是并不清楚的。早先封逐月随同容姨娘一行人去到秦姨娘那儿时封逐月叫木玉先回去了。
等封逐月回去的时候木玉则是早就在院中等候。看封逐月回来时仍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木玉不禁问道:“小姐去看过七小姐,七小姐眼下的情形可是好了些。”
封逐月从秦姨娘那儿独自回来时还在路上闲逛了一会儿,却是毫无目的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转着转着怎么又回去了。木玉担心封逐月是有些乏了,一边伺候封逐月进到屋中休息。木玉又道:“今日晓七小姐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封家。大家都在议论这事情呢。”
封逐月坐下喝了一杯茶暖了暖身,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木玉想着今日在外边时遇见那般事情,没想到回来又遇见封家的七小姐落水大病一场这事情:“小姐不若先睡上一觉?奴婢看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封逐月有些恍惚,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事情,她缓缓抬起头来:“木玉也觉我看上去脸色不好?”
木玉轻轻点了点头:“奴婢的确觉得小姐脸色有些不好。”但她总觉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