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妙之只看封逐月面上显然带着诸多犹豫之色,心想着清姨娘那儿的人也都亲自来了,封逐月莫非还是打算就此决绝?
封妙之当下又道:“姨娘一直说心中愧疚,想要同大姐姐见一面……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困哪。”
封逐月哪里不知道封妙之那话中的意思,只觉封妙之在此时此刻故意说这样的话还能有什么目的?
不多久,清姨娘那屋中派来的丫鬟进到这屋中来,那丫鬟见到封逐月还有封妙之,在他们两人面前行了礼数,封逐月瞅见那丫鬟暗暗去瞧封妙之的脸色,便知道原来今日这事情真的是封妙之同清姨娘串通一气,她又觉有些笑,若是从前清姨娘那儿随意派个人来说句话她便不得不遵从清姨娘的命令行事,如今这是怎么了?
清姨娘派来的那丫鬟同封妙之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般。竟然说的封逐月不好拒绝,封逐月在心中打算一番,最终才决定同封妙之一众去清姨娘那儿一趟,也是看看她们能耍出什么花样。她去到清姨娘那儿,封询正巧也在那儿,这几日因着封家七小姐的事情封询其实已经鲜少会来清姨娘这儿了,封逐月见封询也在这儿,不禁觉得这事情果然是清姨娘早就安排好了的。她去到清姨娘那儿,看清姨娘的身子骨仍旧不太好的样子,她不知这究竟是真是假,这清姨娘病了有些时日,封逐月一直知道清姨娘的病况只是假象,没想到到现在清姨娘看上去仍是一副病怏怏的,看着倒似真的病了,只是清姨娘身边没有那个慕云仙的帮忙,她若仍是装出来的,又是如何做的这样以假乱真?若还是那慕云仙在清姨娘背后帮忙,依照清姨娘的性子她怎么会这样坐以待毙?封逐月虽满心疑惑,倒也并不在意,因着清姨娘如今的状况和从前相比相差太远,清姨娘之所以在封家横行无外乎都是因着封询,封询对清姨娘的态度和从前相比却是相差太远了。
今日请姨娘这般辛苦让四小姐亲自来请封逐月,无外乎是想着在封询离开封家之前上演一场自己和封逐月相处融洽的好戏。清姨娘见着封逐月便是愧疚万分的样子,封逐月却知道清姨娘哪里是那么容易心存愧疚的人啊?这次封妙之也在,清姨娘和封家四小姐更是一唱一和,封逐月虽然看在眼中,却觉可笑的很。想着昔日自以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清姨娘竟然也要做出这般低微的姿态,真可谓是世易时移。事实上早先几日封逐月从木玉那儿听说封妙之辈身边丫鬟克扣份例那事情她就忍不住笑了。这日封逐月既然去到清姨娘那儿总归也要在明面上给足她面子。再则她既然当着封询的面,总不会做出叫封询讨厌的事情,如今清姨娘重病,她是弱势的一方,封逐月唯独对她满心怜悯才行,她若是太过强势,外人反倒觉得是她的错,她深知这个道理,故而当着封询的面她是不会拆穿清姨娘的假面。日后清姨娘病好了他定然会给封逐月一个解释,其实那会儿封询就没有想过万一清姨娘的病久久不好吗?封询是有意偏袒清姨娘的,只不过她纵然偏袒了清姨娘,却也同样觉得自己已经被清姨娘欺骗过,他对清姨娘失去了信任,也是如此他才会愿意干脆地将掌管封家大事小事的权力交给容姨娘。从前在封家最有希望胜任家中主母的自然是清姨娘,清姨娘掌管着封家大事小事,这俨然已是封家主母该要做的事情。如今容姨娘当家,容姨娘膝下又有一子一女,众人都觉容姨娘才更有胜任主母的希望。而清姨娘“重病”已久,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因这重病那日就这么去了?
却说封逐月去到清姨娘这儿,一去竟也去了大半天,晚膳还是在清姨娘那儿用的。晚膳之后清姨娘还假意将封逐月留在那儿说话,却说清姨娘那儿用晚膳的时间也比封逐月在自己院中晚了,她无意在那多留,但因着封询也在,她不好贸然就先回去,封询似乎倒是高兴封逐月同清姨娘能相处融洽。封逐月俨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在封询面前做出这种样子的。其实她今日之所以会应约而来,也是因着她知道自己该要在封询离开前再就清姨娘的事情表个态。
等到天色也暗沉下来,封逐月也知道清姨娘这儿已经都留了太久了。不曾想外边突然降下一场倾盆大雨,封逐月本来打算现在就从清姨娘这儿离开,谁知道这一场大雨下的这么快。
清姨娘见此状况却是好心道:“外边既然下了雨,逐月便在这儿多逗留一会吧。”
封逐月知晓自己现在走是极为麻烦的,便道:“恭敬不如从命,逐月等雨停了再走也无妨,只是天色晚了,回去的路上多有不便。”
“若是不方便回去也无妨,姨娘这儿还有两间空房,妙之有时来了不愿回她自己院中便在这儿睡下,逐月若是不介意,同妙之一块在这睡下又何妨?横竖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清姨娘说起话来语气还有些病弱,嘴角却是带着笑意,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那封妙之也笑道:“姨娘说的是,若是姐姐怕黑,晚上妙之也能同姐姐一块睡。就怕姐姐嫌弃。”那封妙之说话的声音温柔如水,言行举动也都是温柔大方。
封逐月连忙开口道:“妹妹和姨娘一番好意,逐月自然心领了,这儿回去逐月那儿并不算远,逐月睡别的床是很难睡着的。等雨停了逐月再回去想来也不会太晚。”封逐月回答这话时也是一副温柔大方的样子,半分不逊色于封妙之。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