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硬。”沈墨轩勾着唇角,双眼发亮。
如今他笑得是越发多了,冬至也不像开始那般惊奇了。只是他这模样,到好似躺在床上也欢喜,这倒是让冬至无语了。
突然想到什么,冬至双眼紧紧地盯着沈墨轩的双眼,一字一句问他:“沈墨轩,为何你每回都自个儿去冒险,却让阿四在安全的地方等你?”
“他太弱了。”沈墨轩淡淡应了声。
太弱了太弱了……
若是阿四此刻在这儿,怕是心都要碎了吧?他可是一直都与沈墨出生入死啊,可沈墨轩却这般嫌弃他……
等等,依着沈墨轩的个性,若是阿四不能帮上忙,那就不会带他去吧?
冬至的眼神,慢慢儿带上了一丝怀疑。
“那你为何还要带着他去冒险?”
那毫不掩饰的怀疑,沈墨轩看在眼里,却不明所以。不过冬至如今可是对他不满了,他还是老实应话了:“路上总得有人照应生活。”
“沈墨轩,其实……你是欢喜阿四的吧?因着怕他受伤,所以每回都自个儿以身涉嫌,目的就是护着他?但你又怕别个知晓,所以拿我当挡箭牌,想用我堵住……”
冬至到底还是说出了自个儿心里的猜想,这想法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才冒出来的,这是她生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前头她说得极为欢喜,越说越兴奋,脑子里交杂着沈墨轩与阿四的爱恨纠缠,自个儿参杂在其中成了那恶毒女配……
只是当她无意中瞧见沈墨轩的脸色时,她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她警惕地盯着沈墨轩,一点儿一点儿往后退,等后背撞到后边儿的床柱时,她猛然起身想要往外逃时,沈墨轩却是猛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此刻的沈墨轩,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露出一丝狠色,手抓着她的胳膊力道也是极大。此刻他正对着冬至坐在床上,紧紧地盯着冬至,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这般的沈墨轩太可怕了!太狰狞了!
她极为后悔,为何她竟是对着沈墨轩说这些自个儿心里想了无数次的念头。这事儿若是假的,沈墨轩定是会因着她这一想法儿收拾她,可若是真的,那她可是极有可能会被沈墨轩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灭口啊!
“还不滚?”一向冷静的沈墨轩,突然提高了音量,盯着冬至开口道。
冬至心一惊,刚想起身,可沈墨轩却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松。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铜盆掉地上的声音,冬至抬眼瞧去,却发觉阿四正满脸惊恐地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盆捡起来,转身跑了。
冬至:……
“再说一次?”沈墨轩将冬至的头扶正,与他正对着,冷冷说道。
因着瞧见阿四跑而极为尴尬的冬至,此刻被从心底涌起的惊慌给掩盖了。果然是因着沈墨轩对她太温和了些,她便是忘了沈墨轩那杀人如麻的本性,竟是说了这般妄自揣测他的话了吗?
冬至觉着自个儿都忍不住要泪流满面了,可沈墨轩却是一丝放过她的意图都没有,进这般对着她施放着她的怒气,让她难受至极。
“我错了,我都是胡说八道的,世子你放过我吧,我下回不敢了!”冬至为着自个儿不受折磨,极为识时务地认错。
“再说一次。”沈墨轩的神情已是慢慢儿收敛了,这话也是没了多少情绪,只是这听在冬至耳里,却是让她更加惊恐。这人若是如刚才那般神色,她还能看出个一二,可如今,她连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都不知晓了,还如何想对策?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冬至梗着脖子,闭眼不再看沈墨轩的脸色,反正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个时候,她就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沈墨轩也不会杀了她不是?
沈墨轩见冬至闭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倒是让他心里的怒气消了。不过这丫头竟然敢这般作践他,这可不能轻饶了。
“冬至,你药给你送来了,你过来接一下。”懒懒端着碗药,横冲直撞地进了屋子,等她抬头时,一眼便是瞧见了,床上的光景。她一愣,随即低下头,手中的药都快端不稳了。
沈墨轩额头的青筋再次暴起,瞧向低头颤颤巍巍的懒懒,脸色不善。
“还不出去?”沈墨轩冷冷道。
听出自家主子那语气里的浓浓不悦,懒懒浑身一个激灵,留下一句告退的话后,转身飞快逃了,连手中的药都忘了放下。
冬至顺势挣脱开沈墨轩的钳制,丢下一句“我去端药”后,也是快步逃离了沈墨轩的屋子。
沈墨轩盯着那大敞开的屋门,一会儿之后,才躺下,闭眼不语。
外头,冬至找了一圈儿,才在马棚旁找到懒懒,此刻懒懒正扶着那马棚的柱子直喘气。
走过去,将她手中的药接过后,冬至拍了拍她的背,莞尔一笑:“懒懒,今日多谢你让我逃过一劫!”
懒懒幽幽地瞧向她,“我一点儿都不想救你,救了你,谁来救我?”
“你以后有危险了,我会来救你的,你安心吧!”冬至一只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没一只手空闲的,所以就不能拍胸脯了,只是她这话,却是极为坚定。
懒懒将冬至的手拂开后,站直身子,往前走去。冬至那是有恃无恐,就是得罪了世子也不会出啥事儿,她不同,一个弄不好,她就得去断崖!
一想到在断崖的那些日子,她就止不住打颤。今日是她鲁莽了,往后定要仔细,不再打搅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