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努嘴,娇声问:“我舍不得你,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根本不等江俊熙回答,赵玉盘就扑到他怀里,将他搂紧,心里其实感动得想哭,想想之前她担心他出事,害怕失去他的滋味儿,此时真是感谢上苍,让他安然无恙。
江俊熙被她抱着,感觉自己心中被填得满满的,那是什么?他说不清,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后脑勺,赵玉盘心中一动,便抬起脚跟,将两手扬起来抱上江俊熙的脑袋,在他唇上印上一枚香吻。
江俊熙微微皱眉,却是低哼了一声,赵玉盘愣住,怎么了,他不高兴么?不高兴她亲他?
她脸一红,低下头,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脸色却瞬间吓成苍白!
她的指尖上,粘粘的,那是……
“血……”她惊呼出来,猛地抬头,江俊熙右侧鬓角上方,红亮的鲜血正顺着黑发滴滴落在白衬衫的衣领上。
“你……原来……真受伤了……”
赵玉盘说出这话,恍然间失了神,却转瞬就又气又急,一把扳过他的脸,他有些为难地抬眼看她,她气得想哭,拨开他浓黑的短发,一条足有两寸来长的口子,正丝丝向外渗着鲜血……
赵玉盘赶紧跑开,跑到床头柜,衣柜,一顿四处翻找。
“你找什么啊?”
“你那医药箱啊,上次我手受伤的时候,见你有个医药箱来着……”
江俊熙笑了,走到她身后,赵玉盘正翻箱倒柜,他看她忙碌的身影,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她转身过来,看他头上的血还在往下流,气道:“你这个时候还胡闹?!”
江俊熙笑笑,走到床头,抽出几张纸巾,简单叠成几层,捂在自己的伤口上。
赵玉盘急道:“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嗯,在浴室洗澡摔的。”
“你……”赵玉盘气得说不出话,这才想起,他之前特意关上浴室的门,还挡在门口。
这么大个男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弄个伤还怕人看见吗?
她急忙跑到浴室门口推开门向里一看,地面上满是破碎的玻璃残片,沐浴喷头外面的玻璃台角上更是沾了血渍。
浴室里一阵哗哗的水声……
“忘了关喷头……”江俊熙有些懊恼地喊了这么一句,便跑过来,赵玉盘看他流着血还顾得上这些,正想自己进去,江俊熙却推开她一步冲进浴室,抢到喷头下面,将开关关上。
转过身来,看见赵玉盘向他走过来,他眼睛一瞪:“你别进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俊熙奔到门口两手一伸就将她打横抱起来,她吓一跳,捶他道:“你干什么?”
江俊熙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
“你说干什么,你没看见满地的碎玻璃吗?”
说着,抱着她走出浴室,一直把她放到床边上,让她坐着,却抬起她的脚,仔细瞧她的脚底。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我……”
江俊熙听她这样说,倒是连笑都不好意思了,他现在对她的好,确实做得太明显了。
这样一想,从脸红到脖子根。
“快跟我去医院吧。”
赵玉盘站起来,拉起江俊熙往外走,回头看他,他此时倒蛮听话,她笑道:“这下又要挂彩了。”
二人推门出去,却都是一愣,张蓓正站在门口,一见江俊熙出来,手捂着鬓角,雪白的纸巾都被鲜血浸透了,张蓓惊慌失措地跑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弄伤的?”张蓓也被吓到了。
江俊熙尴尬着不说话,赵玉盘说:“就是我之前担心他,他其实真的受伤了,只是不说。”
江俊熙受伤,两个女人也顾不得再斗气,此时都想赶紧带他去医院。
张蓓说:“我开车,附近有家医院,跟我来吧。”
国悦凯撒酒店附近的一家医院里,张蓓去交费,江俊熙和赵玉盘在急诊室门口的小椅子上坐着。
这家医院不大,患者也不算多,此时是晚上,急诊室里有患者正在处理伤口,外面几位患者在等候。
赵玉盘一边向急诊室里瞧着,一边念叨:“里面的人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江俊熙看着她,又笑了,知道她这是关心他。
赵玉盘却是心疼地问:“是不是很疼啊?”
那伤要放她身上自然不觉得疼,可对江俊熙来说,从小到大应该都没受过这样的伤吧。
江俊熙摇摇头,笑道:“不疼。”
他说着,将她搂过来,让她靠在他肩头上。
赵玉盘拈起他那衬衫衣领,看着上面干涸的血渍,怪道:“这么大的人,走路也不小心点儿,摔成这样……”
她数落着,江俊熙听了,仍是一笑。
今天她走以后,他就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先是在办公室里等,等了半天没有,后来他回到房间,一边看着晚上那新闻,一边又等,等了很久仍是没动静。
可是就像她说的,他本可以打过去,但他没打,因为他真的想知道她是不是转身就忘了,有时候,他觉得她确实神经大条得够可以。
可是她对别的事粗心还好,要是对他粗心,他还是很介意。
可能他就是这样小气的男人吧。
后来,他真想去洗澡,可又怕她打来电话他听不到,就把手机带到了浴室,哪知,他真的一边洗着,她就来了电话,可是后来,他听说她没回家,还在外面,他一下子就慌乱了,想着这么晚了她会在哪儿,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晚上是不安全的,特别像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