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蔓朝秦默脸上看去,凤耀就知道她吃惊的是什么。那么大的一条带血的伤痕,不管是谁都不会装看不见的,何况还是自己的准驸马。
也没等凤蔓开口询问,凤耀就解释说:“刀剑无眼,马匹也是qín_shòu,二位驸马私下比试的时候有些小伤也是正常。好在还没真的动手,就是马鞭误伤而已。试想好男儿上战场,为国尽忠,还在乎这些小小伤痕吗?”
凤耀一句话说的极其轻松,就好像刚刚两位驸马真是切磋的时候不知轻重,碰伤了而已。
听到凤耀这么说,凤蔓也不好再问。而且凤蔓心思不重,平时跟着楚贵妃才有主心骨。这次春围狩猎,皇上就只带着馨婕妤,凤蔓没有了母妃坐镇,心里多少有些无措,自然也不想多事。
其实这边闹的这么大动静,皇上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但毕竟事关两位驸马,又听说是三公主亲自把事压了下来,皇上索性也没有追究。
馨婕妤最会看眼色,见皇上虽未动怒,脸色却是发沉,忙亲自泡了香茶,又尽是说些宽心的话儿,让皇上不必介怀。
却没想皇上面色稍霁,就听说两位公主和两位驸马要找皇上做个见证。皇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看了馨婕妤一眼,问道:“素馨,你说朕该如何裁断?”
皇上的意思是:一边是爱妃的弟弟,一边是准女婿;都有亲近,如何判这官司?
馨婕妤一听却笑了:“皇上,此次春围狩猎,原就有挑选良将之意。现在两个年轻人正好趁此机会比试,胜负都是情理之中,又有何难的?”
馨婕妤的话回答的也极是聪明。皇上问的是家理,她答的却是国事。国事自然大过家理,这次比试不管输赢,倒和原本两位驸马互相争斗无关了。反而显得好像都在一心为国,争着表现似的。
听了馨婕妤的话,皇上脸上最后的一丝阴郁也不见了。笑着拉过馨婕妤的手拍了拍,道:“那好,素馨就随朕一道去看看,这些年轻的栋梁有何表现。”
凤蔓跟在凤耀身边,原本心中忐忑,越走近父皇的行宫,心中就越是不安。她虽然身子不爽,在帐中休息,可来之前听随侍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心中也清楚又是秦默狂肆,找了陌驸马的麻烦。
偏偏凤耀是个不饶人的,这次她自己提出要来找皇上,比的又是武科,看似对陌驸马不利,但不知凤耀能闹出什么离奇的事情来。实际上是怕秦驸马中了凤耀的计,最后惹祸上身。
虽说秦默这件事情做的不对,可凤蔓毕竟也是公主,也有偏私的意思,又怎么能不为自己的驸马打算呢。
只是凤蔓没想到一路走来,凤耀都是落落大方,并未见要闹腾的小家子气。见到了父皇,尤其是看到父皇那一脸的笑意,竟然莫名的放下心来。
再看看两位驸马,虽然脸上带伤,可此时都是昂头挺胸、气宇轩昂,竟然丝毫不见刚刚小心计较、横眉冷对的模样。
凤耀最先开口道:“父皇万安。耀儿有件事情做不了主,父皇给帮个忙吧。”听凤耀这口气,不像是告状,倒像是在撒娇。
“耀儿说吧,父皇听着。”皇上的脸色虽然没有不喜,可两位驸马脸上的鞭痕却是清清楚楚的。这多少让皇上有些恼意,也怪这两位驸马不知轻重,怎地就偏要打脸?若是给人看去了,再说些外话,还道是宫中争斗,姐妹不和呢。
“我凤珏国人才辈出,我想父皇定然想借此春围狩猎挑选栋梁之才。两位驸马想必也知道父皇的心意,私下里着急表现,却不小心误伤了对方。耀儿就出个主意,让他们两个比试狩猎。耀儿求父皇帮的,就是做个见证,看他二人谁猎到的猎物多呀。”
凤耀说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但若是有人注意就会发现,她寥寥数语,已经将比试狩猎的规则都定了下来。比“谁猎到的猎物多”,就是要以数量取胜。
其实狩猎这样的比试,除了看骑射,也要比运气,有人能猎到熊,有人却空手而回。
虽然皇家的围场里,经常为了讨好皇上偷偷放出小鹿、兔子、山鸡等,让皇上猎的开心,不至于运气不佳空手而回。可如今若是真的比试,又要看数量多少,那就有大部分是要看运气了。
皇上定然能听出几分不对,可是见凤耀笑得开心,以为她是小女孩初次来到猎场,并不懂得狩猎,也就无心说破。反正看的是个人的技术与胆识;至于最后能猎到什么,数量多少倒在其次。
另一方面,毕竟秦驸马也是武状元出身,而陌离似乎只精于琴艺,虽然听说骑术不错,可拉弓射箭是要看臂力的。秦默的一条胳膊快赶上陌离的腿粗了,胜负不是很明显吗?
想到这里,皇上“哈哈”笑了两声,对凤耀和煦的说道:“耀儿,这比试的规矩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若是秦驸马侥幸胜了,你可不能不高兴。”
听皇上这意思,竟然有几分是在哄着凤耀的。
凤耀小嘴一撅,娇声道:“若是陌驸马输了,我就亲自再找秦驸马比试。若是我赢了,可以找秦驸马要个彩头。”
“哈哈,好,父皇准了。若是你赢得了秦驸马,再添上父皇的一个彩头。”皇上笑的开心,觉着凤耀真是小女孩心性。
“父皇许下的,可不能赖。何况陌驸马未必会输,耀儿怕也没有机会和秦驸马比试了。”凤耀看看陌离,一脸的笑意,倒是对陌离信心满满。
“好,说比就比,午膳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