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谈话,树冠知道就已经结束了,她心中有他,只有他,这才是他不得不在刚开始就决定将这件事结束的原因。他其实知道她会给这样的结果,她不是那种喜欢黏黏糊糊和别人玩暧昧的女孩。自己这么说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就像是死也得有个说法,而不是默默无闻的消散在天地间。
他这次来就就是给自己这份心意一个答案,要么生要么死。她不知道,这次回去就真的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了,这个年纪再不娶妻大概会被父亲下药然后将他认为的好女孩推给自己,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谈成亲的事情,这些都是他可以预见的情况。
“嗯,到时候让你嫂子好好带你去玩,我们山上这些年的变化可大了,你要是再次去估计都认不出来了。和原先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了,可以说是大变样,一定会让你惊喜的。”
喜欢一个人就是让她过得好,就是不勉强她。你可以让她信任,让她依赖你。你却不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勉强,放手也是爱情的一种,只要她过得好,爱情是让人变成更加好的自己。
这话是谁说着来着,当初听到这话只觉得这话就是放屁。这是失败者给自己找到遮羞布吧,喜欢就该得到,得不到是你本事问题。都得不到她怎么能变成更好的自己,再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好,不想变更好怎么办。这些哄骗人的话竟然也有人相信,都已经失败了,还不能正视失败,给自己找这样的借口做什么,这样的人活该失败。
可刚刚树冠想到这些话,并且对这些话竟然十分赞同,之前嗤之以鼻的话竟然有一天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果然是注定要成为失败者的,她的心里没有自己,自己也只能将她放在心底处。他想,他终于不用这么恋恋不舍,放不下拿不起,这样的感情一直纠缠着自己困扰着自己。自己能够将它放下,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自己曾经拥有过,没有拥有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它的美好,能够拥有哪怕只是一个人的珍藏都是上天赐予的美好。
宁馨和他说了什么,他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他表面上和往常无异,甚至能和宁馨聊天,可是他的心却早随着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原来被拒绝也没有想象中的痛苦不堪,是因为自己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了吗,原以为要么生,一定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欢乐,甚至太过开心而心生恐惧,担心这只是一场梦。要么死,一定痛苦万分,大概连再见她的勇气都没有,这么多年的期盼成为一场空,生命应该像是被挖去了一块重要的东西,心空荡荡的难受。
真正经历了才发觉,原来没有那么痛苦,甚至有一种解脱的舒畅。终于有结果了,终于不用再猜心思了,终于不用再拿不起放不下了,终于,等到终于了。
今天晚上一定要在树下喝酒,喝最烈的酒,用来宣誓这么多年感情的结束。至少以后不会再用这种感情面对她了,她就是自己的表妹。这次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拒绝吧,自己就这么放弃了,舍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自己再多说,她就该为难了吧,不如就这样结束,我明白,她也明白,这样双方都明白各自意思的感觉也不差,至少以后做朋友没负担,只要不说破就能继续傻傻的骗自己。
树冠的思绪飞回来时,手边的茶杯已经空了,宁馨正在给她倒茶。一枝桃花在青丝中绽放,玉手琼鼻,嘴上一抹嫣红连夏日最耀眼的红色都比不上。这样美好的女子,自己倾慕过,也不枉自己年少轻狂。喜欢上她太正常,这样的美好的女子,若不动心才是奇怪。
“邀月几月前回到南疆了,她回去后实力大增,原本因为左大夫突然死亡造成的劣势在她回去后得到了根本的好转。现在她的兄长被她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大概他要退出月玄部了。”
树冠放下后,突然对宁馨说道。
“月玄部以后不会再成为统一的部族,南疆的统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邀月公主的实力也就是握住月玄部大部分的力量,她要想坐稳她的位置,以后少不得要大陈的支持。”
宁馨静静地听他说,没有打断。这些消息她知道,甚至她知道的更加详细,那天晚上她可是亲眼见到两人商议的,他和自己说这些绝对不是认为自己不知道这些,他有他的用意。
“南疆那边现在都传邀月公主之所以能够得到大陈的支持是因为她迷住了大陈的皇帝,大陈年轻的帝王是她的裙下之臣,所以她才能得到这些助力。他们当中不少人甚至希望邀月公主能够生下大陈帝王的孩子,他们以后让这个孩子做首领,这样就能保证他们长久的受到保护,和大陈的关系才能更进一步,彼此间的羁绊更深。”树冠果不其然的将自己的知道的说出。
“月玄不能统一南疆,他们怕以后月玄部被别的部落吞并,毕竟月玄部之前并不是大部落。能够发展成为如今的规模,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古老的部落,哪个手里没有几张底牌,之前被压制不代表他们就不能翻身,一旦让他们翻身,月玄部面临的困难比之前要多得多。他们不会允许这个情况出现的,所以有一位和大陈有血缘羁绊的继承人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树冠不等宁馨提问,就将她想问的问题回答出来。
“所以她若是再来我就得防着她,他们对六郎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这么多人